顿了顿:“因为学校门口没有路灯,我拉住陆问岚的时候不小心陆先生的车撞倒了,所以他才会送我来医院。外套是……我磕倒时裙子后面沾了泥水,陆先生才会把外套借给我暂时挡一下。” 贺知延从这几张检查单中抬眼,侧头看向她。芜茵在外面微弱的灯光照映之下,眼睛看起来亮而湿润。他想起她在急诊忍痛时的神情,即使疼的手都紧攥着裙子,也没有吭一声。现在麻醉的作用应该快过了,正是伤口最痛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对他解释。 芜茵见他没有说话,声音迟疑了一下:“抱歉,我以后会和陆先生保持距离的,今天是一个意外。” 贺知延低眸,抬手揽住她的腰身。芜茵的腿不方便行动,他略微起身就抱着她坐到了自己怀里。她身体僵了僵,随后向后仰到他怀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问出口,静静地坐在了他怀里。 “芜茵,你受伤以后该告诉我的第一件事是你疼不疼,还有哪里疼,或者是需要什么,”他低声道,目光看向她的腿,“而不是道歉或解释,受伤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道歉。” 芜茵习惯了谨小慎微的活着,所以下意识想到第一件事是道歉。那天贺亭抒走之前在卫生间和她聊天,也不知她那会儿是不是还醉着。她看向镜子中的芜茵,语气不带着醉意,显得格外认真。 “我很了解贺知延,你能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工作、钱、房子、珠宝,或者是一切能换来钱的东西,”贺亭抒倚着门道,“除了爱。” 她想贺亭抒的意思是在提醒她别在这场游戏中爱上贺知延,这样不至于最后无法收场。 可是她想要的就只是钱,以及那张脸。给谁打工都是打工,而老板又恰好有着一双与某个谁十分相似的双眼。有谁会在打工的过程中爱上老板呢?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手中的毛巾拧干,看着镜子中的贺亭抒点了点头。 就像现在一样,给老板道歉和解释都是为了生活,她还没有痴心妄想到觉得贺知延会有多么心疼她。作为条件交换主动的一方,贺知延足够绅士和礼貌就已经十分幸运了。钱也比虚无缥缈的爱重要得多,可以让她完成学业,让她能为妈妈的治病,让她能一点点盖好自己的小房子。 至于贺知延的爱,他爱谁或者不爱谁——和她有什么关系,芜茵想。 “打了麻醉的,不疼,”芜茵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手轻轻抓住了他的领带,“不用担心,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好了。” 贺知延在她腰间摩挲的手一停,不禁抬眼看向窗外。芜茵很懂事确实是一个优点,但是在这种时候,似乎懂事过了头。他以为芜茵至少会撒个娇,说些想要的东西,再不济也会说一下疼痛的感受。谁知道她只会说一句没事,然后静静的再也不说话。 他心中不知怎么就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怀抱着芜茵的手慢慢收紧了。芜茵被他箍在怀里,因为他的力道而轻轻哼了一声,不得不将头枕到他肩侧,手指轻轻地碰了碰贺知延的手掌:“知延,有点疼。” 他故意收紧的手慢慢松下来,想起那夜之后芜茵的腰上还有他留下的淡淡淤青,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揽着芜茵的腰,低头道:“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暂时不要上班了。” “好。” 芜茵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领导发微信请假,直到请假和调课的事情都确认好了才躺到床上。她关了屋内的灯,只留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