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挑拨离间,自然不会放过。 “多谢夫人提点。”陆南星假装不满道:“不是说金贼还派了小股部队加强濠州的防御工事?想必义父与义兄也要操心招兵买马,积极备战。晚辈可不想如此仓促就办成人生大事,您可得帮着在义父面前多说几句。” 林氏听这话里的意思,更加觉得她有意拖延婚约,不由得心花怒放。她目前已有了两月身孕,自然不希望阎少康立刻成婚,生出嫡子,又多了一个竞争的帮手。遂面上也笑着附和道:“那是自然。女孩子家家的嫁人可不就这一次,哪能这么仓促。不管怎样,你都是正房夫人,日后谁也别想越过你去。” 陆南星刻意学着原身那般猛地拍了下大腿,抬高了声音道:“您说的是。”又与她闲话几句,这才扶着阿硕亲自将人送走。 “姑娘,你真打算吃素三年?” 陆南星从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意外和惊喜,便故意问道:“有何不可?” “你……”阿硕风风火火地关上了门,半跪在她面前低声问道:“姑娘难道想通了,不想嫁了?” “为何要这般问?”陆南星依稀记起,阿硕曾向原身提过陆家军的老部下,曾暗中偷查原身父亲当初的死因,还被原身斥责过。 话已至此,阿硕冒着再次被罚的危险,狠了狠心直言不讳道:“咱老爷虽然走了,可跟着老爷起义的将士们可并未忘记他的恩德。如今在阎帅营中,论功行赏皆是人家挑挑拣拣剩下的不提,只有当初和老爷一同募兵回来的人深受提拔。你不觉得奇怪么?” 她见陆南星垂眸沉思,并非向往常那般稍有牵扯阎家父子便对她大加训斥,便急切地说出了心中的全部顾虑,“当初老爷留下的暗子营见姑娘一门心思要嫁给阎家,走了个七七八八,还剩下三个被老爷救过性命的死士。他们说……说姑娘若不愿查老爷死因,便也要离开。奴婢虽大字不识,却明白人心难测。 这眼瞧着大公子和落月勾搭上了,他怎么对得起老爷之前的托付?俺爹虽然家穷,与俺娘之间却互敬互爱。可大公子明显对姑娘不敬不爱,你若嫁他,明摆着就是往火坑里跳!” 陆南星看着红了眼圈的阿硕,心中颇为感慨。 在后世,她随着父亲在广州市舶司任上,经常与洋人打交道,也曾是个快言快语之人。可昏君多疑,担心后宫与外戚传递消息,便禁止了册封的后妃携带婢女入宫的先例。 自她入住坤宁宫后,身边皆是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官,一言一行皆需要思忖妥当,方才说出。五载如履薄冰般的生活,早已将昔日的自己打磨成谨慎自抑之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