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轩优柔的吉他声为今天的广播划下句点,我落下谢谢今日的观眾,期待下次再见,便按下开关,摘下耳机,我轻吐一口气,松下僵硬的肩膀。 第二次广播心跳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并且很想要赶快把稿子念完。 现在海还被主人格的顾时海压在体内无法出来,所以现在林凯轩要比较辛苦的轮流跟我还有洁安广播。 幸好林凯轩接触吉他很多年,会弹的歌曲比吉他社其他成员多很多,所以大约前一天告知他要广播的内容还有歌曲就好了。 比起我,他倒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我没有特意告诉他们顾时海人格的事情,他们都以为是顾时海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没办法来社团,但那日以后,我在校园里再也没看到顾时海过。 「现在广播还是会紧张啊?看你整场背挺着直直的,表情很严肃。」 「当然啊,这也才我第二次广播,会紧张是正常的吧。」我理所当然地说。 「也是,要像你们梁茉学姊那样驾轻就熟,说上就上,大概还需要训练一段时间。」林凯轩忽然看着我脸上的伤疤,「后来你有去买去疤凝胶来涂吗?」 「不用我买,洁安就已经上网帮我订了两条,还每天嘱咐我一定要擦。」 刚受伤后两天,洁安就抱着快递走进来,拆出两条去疤凝胶放在我的桌上,说她爬文爬了很久,这两条药膏是最多人推荐的,要我一天至少擦两次,她每天睡前都会站在我书桌面前确定我有擦才安心上床睡觉。 「那时候她在急诊室看到你脸上的伤,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嘴里不停喊说万一在你脸上留疤怎么办,我可是安抚了一阵子才哄好的。」 洁安虽然平时给人的感觉大喇喇的,但深入瞭解她的人才知道她其实心思很细腻,她很擅长观察人,所以可以发现到我们平时不容易被发现的情绪。 「能想像的到。」我整理桌子整理到一半,想到顾时海,不晓得最近林凯轩有没有去找他,「最近你还有去找顾时海吗?」 林凯轩摇头,「他最近整个人变得很奇怪,手机也不接,我去他教室堵他也堵不到人,他到底在忙什么?不是他能有什么事可以忙?」 由于不能将顾时海生病的事说出来,我只能随便说个谎,「大概是家里的事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像是想到什么的激动拍桌,「该不会他哥又被小混混欺负了吧?」 「你知道他哥的事?」 「当然知道啊,身为社长必须知道每位成员的状况!虽然我认识顾时海不久,但我知道他很保护他哥,他哥是智障,所以从小就被他家附近的小混混欺负又加上他爸是家暴惯犯,所以他时不时就要回家一趟。」林凯轩开始担心了起来,「会不会是他哥又被欺负了,所以他在家照顾他。」 「但他爸现在应该还在警局里吧。」我忽然一想,「那他有告诉你他家在哪吗?」 通识课一上完,我立刻前往林凯轩发给我的地址。 我必须要问清楚关于哥生前与顾时海见面的事,还有为什么他要答应哥这种事却不阻止他自杀。 顾时海的家似乎离市区有点距离,我沿路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总算到达他家。 但当我抵达他家时,我却深感疑惑。 这是个三合院,但以外观来看这似乎是个废墟,外头庭院的地板全都是裂缝,缝里长出的杂草很高又茂密。 房屋龟裂的墙面像是随时会垮掉一样,还有个门直接躺在地板。 这真的有人住吗? 我迟疑了一下慢慢往前走到那个掉落门的入口,现在明明天不暗,但屋内却黑压压一片,我小声地往里面喊,「顾时海,你在吗?」 静等几秒,里头一点声都没有,该不会林凯轩给我错的地址吧? 「你在干么?」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