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取地位稳固。 如果朱由检像以往表现的那样,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那就以声色犬马待之,如果朱由检真有能耐,那他就是皇帝用来平衡党争的一把利刃,毕竟说到底宦官根基浅薄,又无后人,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都来自皇帝宠信,不像把持朝政以令皇帝的尾大不掉的文官集团。 可惜,魏忠贤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朱由检是个胸有大志却无远见的家伙,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搞死,东林党自此翻身,朝廷也回到君弱臣强的局面,甚至最后那几年君臣关系十分微妙,基本上是隐形对立。 自觉大明将垮,那些富得流油的贪官都在找退路,毕竟不管是李自成还是北边的皇太极,夺了天下又如何,还不是需要他们来治理地方,只要真心投降,家族就没有性命之忧,朱由检不一样,他根本没有投降这个选择,要么胜,要么死。 直到最后崇祯帝才醒悟过来,写下“文臣人人可杀”的句子,可惜一切都晚了。 回到自己与魏忠贤的关系上来。查宝船案是为了什么?为了打草惊蛇看信王的反应,顺便加强群臣对东厂的畏惧,如果魏忠贤跟信王达成默契,他的下场会很惨,如果俩人走向对立,那他就是搞定信王的马前卒,还可以为魏忠贤分担压力。 都有自己的算计,林少监何尝没有?只可惜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玩儿什么。 …… 与此同时。 陆文昭看着刚刚被他拍碎的茶壶,表情阴沉的可怕。 以2000两银票和为其子安排锦衣卫小旗为诱惑才搞定的党同敬就这么被砍了脑袋,关键是那个家伙不但毫发无伤,还借题发挥摆了赵靖忠一道,搞得现在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讲到林三的名字全都不自觉地压低音量,似乎是怕给他惦记上。 陆千户和赵靖忠都搞不定的家伙,其他人在他面前那不就是盘菜嘛。 “千户大人,千户大人。”一名小旗官在门外求见。 陆文昭看看天色,心想已经到歇班时间了,怎么还有人来烦他,不过终究耐着性子说了一声“进”。 房门打开,带着一身汗味的小旗官走到陆文昭跟前。 “千户大人,方才东厂林掌班差手下番役送来一样东西,要属下交到大人手上。” 林三?他叫人送东西过来? 陆文昭怀揣不解和小心谨慎,接过小旗官递来的包裹。 “出去吧。” “是。”小旗官转身走了。 陆文昭解开包裹,见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块布料,一封信。 他先拿起白色布料看了看,微微挑眉,脸上的不解更浓了,不知道林三给他这玩意儿是啥意思,完事拿起那封信,弄掉火漆,抽出里面放的信纸,随手甩开,移到眼前一瞧。 下一个呼吸,他的脸就像开了染坊,先白后绿然后是红到发紫。 “林三儿,你这个阉奴,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布片呈方形,最中间是点点嫣红,串联起点点嫣红的,是浓淡不一的墨色,看起来像是隆冬时节盛放的梅花。 旁边还提着一首小诗,是宋代刘克庄的落梅。 一片能教一断肠,可堪平砌更堆墙。 飘如迁客来过岭,坠似骚人去赴湘。 乱点莓苔多莫数,偶沾衣袖久留香。 东风谬掌花权柄,却忌孤高不主张。 这首诗啥意思?讲的是落梅的凄美,以及东风对孤高的梅花毫不怜惜的摧残。 好看的画配上应景的诗,有那么一瞬间,陆文昭觉得这个林三也是个风雅之人,起码比他这样的武夫更有文化和内涵。 然而看过信的内容后,上面的想法一扫而空,有的只是无尽的怨恨和愤怒。 “陆千户,要说女子什么最珍贵,林某认为非落红莫属,最近偶得一件风雅物,忍不住添了几许笔墨,化作一支红梅送予千户大人,不知千户大人是否喜欢?” 说的很含蓄,很客气。 然而陆文昭又不是傻子,落红?谁的落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