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哪能吃不饱饭。”魏氏道:“今年日子不好过,我看给你妹妹找个婆家,她有了着落咱们也能收份聘礼。陈家二郎年近三十未娶,前几日已经有媒人来说了。” 宋威堂面上一慌:“不可呀,陈家的老二是个跛脚哑巴,珞秋嫁给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伺候还伺候不过来呢。” 见宋威堂抗议,魏氏急道:“你也不看看你妹妹如今什么模样,若是从前那般天底下好人家随着她挑,现在?现在有人肯要她就不错了!” “话也别说那么难听…” “难听?外面比这难听的话多着呢,赶快把你妹妹打发了,这话我还要说几遍。三个人已经养活不住了,我以后给你生了娃娃咋办?” 宋威堂平日虽算不上疼惜宋珞秋这个妹妹,但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当然舍不得把妹妹推进火坑。可一听魏氏说生娃娃的事,他迟疑了,他如今二十多了还没个孩子,他可是整日里盼着呢。 见宋威堂有了犹豫,魏氏便抓紧机会撺掇他:“老陈家差媒人说了,珞秋嫁过去,人家给五两银子聘礼呢。” “五两?”这价钱可把宋威堂惊住了,地里的庄稼汉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刚刚还是犹豫的他这会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 正要点头,旁边突然响起一声:“我不答应!” 宋珞秋昂起白胖胖的脸蛋,委屈涌上心来,鼻子一酸,带着哭腔道:“我不要嫁给陈家,不就是银子吗?我也可以赚回来,哥,你别嫁我。” “你不答应有什么用,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娘死了,长嫂如母,我连你这点主都做不得了?”魏氏厉声道。 看着魏氏尖酸刻薄的模样,宋珞秋既生气又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恳求道:“哥,嫂子,你们别把我嫁出去。我能干活,我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缝衣服,我什么都会。只要我能到城里找到活,我就可以一直赚银子。” 宋珞秋声音凄苦,言表尽是恳求之色,宋威堂从未见过妹妹这般伤心,他听的心下不忍,拽了拽魏氏的袖子,说:“我妹妹她毕竟能干,除了赚钱还能给你做做活,你也省不少气力不是?何况,大夫说我妹妹的病不是不治之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到时候别说五两,就是五十两,一百两的聘礼也有的是人给。” 魏氏衡量了一番宋威堂的话,一面是个免费劳动力,一面又是五两银子聘礼,她当下心里没定个主意,便道:“我再想想,改日再说。” “哎。”宋威堂应下,想着以后再劝劝魏氏改主意,毕竟于情于理,他也不能让妹妹嫁给个残废。否则,别人该怎么说他这当哥的。 “回去吧,天冷。”宋威堂扯住了魏氏的衣裳。 魏氏也觉得冷极了,只想往炕上一躺,便掀开门帘进屋,进到一半,她回过头来对宋珞秋说:“衣服晒了,就去做午饭,今天冷,做点热乎的。” “知道了,嫂嫂。”宋珞秋吸吸冻的通红的鼻子,然后捡起盆里的湿衣服晾起来。 干着活,她不知是冻的还是委屈的,泪珠子脱线的珍珠似的滚下来。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几个月前意外穿越而来的,她时常想她大概是众多穿越者中过的最苦逼的,别人穿越不是千金就是公主,或是有倾城之貌,再不济落到贫苦村子里,也能靠着自己的知识和能力致富发达。 可她生在贫寒之家,父母早亡,唯有一对待她如累赘的兄嫂,除此之外,她还得了肥症,在女子以消瘦柔弱为美的时代,她的存在便是笑柄。 嫂嫂总想把她胡乱嫁出去省事,哥哥也显少袒护她,两人只想榨干她的所有价值。 将衣服全部晾起,宋珞秋不敢耽搁,抹了抹眼泪立刻去厨房做饭。她害怕不勤快干活会被嫂嫂嫁给一个残废,在这个家待不下去。 因早上没有吃饭,一进厨房她闻到米香便几乎忍不住,所以这回多下了一些米,谁知道饭端上桌,却引起了嫂嫂的不满。 “米不要钱啊!知道咱家今年粮食不够吃,还下这么多精米,这个家迟早让你吃穷了!”魏氏说着越发生气,也顾不上吃饭,拾起旁边的扫帚便冲着宋珞秋打过来。 宋珞秋支使着笨拙的身子,躲避魏氏的毒打,边躲边哭着说:“嫂嫂,我错了,我早上没吃饭,所以才下了多一点米。吃饱了我就去干活,我多去找几个活做,赚了钱把银子都给你。别打了!” 她此刻哭嚎的便是她的想法,现在她无处可去,只得靠着兄嫂过活,还不能脱离这个家庭。不过她方才做饭时已经决定了,把种田剧本拾起来,先借口给家里赚银子,再悄悄扣下一些,再伺机跑路。 魏氏打累了才停下手,气哄哄地坐在凳子上,给宋威堂和自己各盛了满满一碗粥,还把配粥的小菜挪到他们跟前,给宋珞秋剩的就只剩下一个盆底。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