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如月份大了,不敢熬夜,让月华将人安顿后就回房短暂的睡了一会儿。 朦朦胧胧间,她被窗外传来的银珠嬉笑声吵醒。 外头天已大亮,一副雨后初霁的美景。 清晨是覃如胎动最厉害的时候,她撑着腰起身,先喝了碗姜汤才缓步走了出去。 今日东巷有庙会,估计银珠是来找自己逛庙会的。 穿过花廊,偌大的庭院里蹲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银珠率先抬起头,弯起月牙般的眼睛笑道:“这位哥哥好厉害,会在油纸伞上雕花呢!” 陈玄卿也转过身,手里还拿着一柄尚未完工的油纸伞。 他嘴唇还有些苍白,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你不是说家里没油纸伞了吗?我多做几个。” “你还会做这个?” 覃如顿时来了兴趣,撑着腰就往庭院里走,想一探究竟。 “慢点!” 刚下过雨,庭院又是卵石铺成的小路,一个孕妇走在上面属实让人担心。 陈玄卿快步上前,搀着她才放下心,“都这么大肚子了,还不小心些?” 覃如不以为然,拿过他手上的油纸伞仔细端详了一番。 做工精致,伞柄处还刻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荷花。 比外面卖的还好看呢。 若是放集市上,不得能卖好多银两。 覃如险些就要开口让他多做些,想了一下这位的身份还是放弃了。 “姨娘,这位哥哥就是你家新的护院吗?” 面对银珠天真无邪的发问,覃如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是。” “不是。” 异口同声,完全不同的两个答案。 谁家护院长这样,一件破褂子都能穿出器宇轩昂的气质,生怕别人不起疑吗? 覃如暗中掐了陈玄卿腰间一下,笑着解释道:“不是,他是姨娘的夫君,比较喜欢逗弄小孩子。” 银珠张大了嘴巴,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陈玄卿,“姨娘的夫君生的真好看,比我爹爹好看多了!” “还会给油纸伞上雕花,怪不得姨娘瞧不上我爹爹呢。” 这样贬低自家爹爹,真不愧是亲生的。 陈玄卿嘴角微微勾起,先前他还觉得这小孩烦人,如今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你叫银珠是吧?刚才你说想要什么样的油纸伞?” 在覃如面前,他乐意分出一点耐心在这小孩身上。 “小兔子!我要小兔子!” 银珠开心极了,抱着陈玄卿的手臂晃荡了几下,“谢谢好看姨夫!” “姨夫给你多做两个吧。” 陈玄卿心情愉悦至极,那穷书生虽没什么可取之处,但生了个讨喜的女儿。 怪不得覃如这么喜欢她。 不过他们的孩子,肯定也不差。 他装若无意地瞥了眼小女子,笑吟吟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亮。 不见前几日的阴霾与戒备。 “奴家虽与贵夫人只有一面之缘,但能看得出来...贵夫人是位容易心软的女子。” 清莲的话在耳畔回荡着,“有一招可以试试,就看陛下是否能豁得出去。” 用一道“境内女子不论户籍,均可从商”的圣旨,换回一个挽回小女子的法子... 嗯,很值。 等银珠的油纸伞做好,正好李言之也到了。 他特意请了一天假,想着覃如月份大了,只有丫鬟在身边总归不放心。所以雇了马车来接两人去逛东巷庙会。 没想到,覃如被一个高大清隽的男子扶了出来。 那男子虽穿着布衣,但举止谈吐孤傲贵气,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仆人。 “想必这位就是覃娘的夫婿?” 李言之咽下满腔的苦涩,作揖行礼,“在下李言之,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原是李兄,在下陈伯言,多谢先前对我娘子的照拂。” 在外人看来,两人相处甚是和谐。 只有覃如心里觉得怪怪的。 陈玄卿占有欲这么强的一个人,居然还能好声好气地感谢别人? 难道真的烧坏了脑子? 等上了马车,她腰后顿时多了一只手。 借着揉腰的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