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凯一颗一颗极为认真的系着病服的扣子,仿佛正对着一件贵重而易碎的瓷器,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 其实他很自责,同时也很害怕。 这只雌虫对自己从来都狠,因为心里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反反复复把疤挠得溃烂,好像只有疼痛才能把他的恨意稍稍抚平。 闫凯不是第一次见他受伤,甚至已经习以为常。 可当鲜红的液体顺着雌虫的大腿,蜿蜒曲折的淌下来,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钟,对他来说却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眼里是血色,脑子里是空白,手脚冰凉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雅尔塔昏迷的这两天闫凯一直在思考。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要融入这个神奇的星球。 装得好像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却始终保持着一份格格不入。 在面对雅尔塔的时候也是如此。 自然而然把他当做一个‘男人’,而不是一只雌虫。 他甚至不记得在那层与自己相似的皮囊之下,所谓‘雌虫’有着类似女性的生育器官。 闫凯之前总觉得雅尔塔专断独行,听不懂‘人话’,可真要说起来,他还不是一样? 这个星球的规则并不难懂,可他就是懵懂,只要有事就借口用自己是‘人类’来开脱,好像只要不去记,不去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够重新回地球一样。 天真又愚蠢。 闫凯仔细的抚平雌虫衣服的褶皱,满脸自嘲。 雅尔塔看到雄虫脸上的神色,终是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侧脸:“闫凯。” “嗯?” “你说的。” “什么?” 雅尔塔视线牢牢锁在雄虫身上,淡紫色的瞳孔不知是因情绪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泛着一层浅浅的深紫色。 他喉结滚动,没有一点血色的唇,张张合合,说得极为艰难。 “你说的.......闫凯........” “我重要........” “你自己说的........是你说的........” “你说的......” 雅尔塔越说越小声,越说越不坚定。 从来都是勇往直前的雌虫,在这刻丢盔弃甲。 他需要闫凯给一个承诺,来支撑现在的破碎。 闫凯抬手轻拍雌虫的脊背,心又开始撕扯,那些原本自以为是的坚定,最终完全被击碎。 “我说的,是我说的。” “雅尔塔,你可以信任我。” 雌虫突然变脸:“雄虫惯是会说谎!” 闫凯自然能感觉出他的不安,捏住雌虫的下颌,四目相对。 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