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然后在某一天,不是任何特殊的日子,把衣柜里所有裙子都扔进垃圾桶。 周棉清从那以后再也没穿过裙子,直到今天柳岸把自己的裙子扔在她头上。 知道这件事的不多,记得这件事的更少,乐观点计算,恐怕只剩下当事人。没有厌恶,或许当初有,但随着成长,有太多“更严重”的事情等着她去愤怒去悲哀,它的确只能算得上一件不足为道的插曲。她只是习惯了,习惯不穿裙子,习惯减少可以避免的麻烦而不是遵从自己的意愿。 她不记得有没有在哪次酒精上头或睡意昏沉时把这件事告诉过柳岸,应该是没有的,不然柳岸即使好奇想看也不会选择这么粗鲁的方式。想到这里,周棉清笑笑,走到柳岸身边配合地将手放进她圈出来的半圆里。 “很漂亮,”柳岸偏头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周小姐这么美好的人,就该被全世界窥伺。” 好吧,周棉清改变想法,她大概早就跟柳岸说过事情原委。 “窥伺又不是什么好词。”她只是笑。 柳岸却恍若隔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周棉清这么软糯的笑了。于是她也笑,两人靠得再近一点,她的笑就放大一点。 没用错。是她,一直在窥伺美好。 一场意外倒是让周棉清和其她人拉近了距离,一碗白粥把高岭之花泼进了人间。她们吃过早饭,围在桌边做些细碎的活路边闲谈。村民这才放松下来,不再顾忌对话者的身份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然而思维跳跃得很快,上一秒还在思考要不要在家门前支个小卖部,下一秒就变成今中午的烧土鸡要微辣还是微微辣。 周棉清自顾不暇,只能求助柳岸,拉拉她的衣袖凑过去:“柳助理,回去记得发我会议纪要。” 本以为跟自己关系不大在走神放空的人突然一怔,柳岸刚想说些什么,周棉清却已经退回去继续跟其他人的话题。资本家,没给钱就让驴拉磨的惨无人道的资本家,现在连个“帮”字都不说了。 但周小姐言出必行,应该不会拖欠工资。柳岸打开手机备忘录。 “小周呀,当老板肯定很忙吧,有没有交朋友的呀?”听到这话,周棉清身体僵直两秒,柳岸原本塌下去的腰也立即挺直,那边仍在解释:“不是要给你介绍哈,你条件那么好,看不上人也正常。现在年轻人都不爱结婚,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哈,恋爱还是可以谈谈的嘛。工作那么忙,找个人陪你玩也是好的。” “咳咳…是,没谈呢,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事业上升期嘛,还是以工作为主。”周棉清清清嗓子,找了个万能理由来搪塞过去。 这话传到柳岸耳朵里却是换了一层意思。哦,没有这个想法,那我算什么?哦,工作为主,那我算什么? 都问了周棉清,柳岸当然也逃不过。其她人瞧这位冷冷清清的周总也不像会食人间烟火,将话题中心转为另一边埋头盯手机的柳岸。 “那岸岸呢?你们应该差不多大嘛,也没谈?” 柳岸又在手机上打几个字,视线才从屏幕上抬起。没有对焦任何人,像是有片刻的茫然,在思考她们在说什么,继而恍然大悟,挑起一个不明所以的笑。 “我呀,我当然是有的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