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颜淼抢先给答了,唯恐这人一个不忍就把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实验给终止掉。 他有条不紊地摆放好工具,准备下手。 杜亦配合地侧过身,脸对着越昱把后背交给了颜淼。 颜淼的手指从他的颈椎顺到骶椎,在杜亦的脊柱上来回顺了几次,指腹落在了临近腰眼的位置,又往上移了两指才似满意地停住。另一只手捏起一根泛着蓝光的细小丝线,放在他指腹停留的位置。 丝线似活物般慢悠悠地贴到杜亦的腰椎上,迟疑了片刻才慢吞吞地往进扎。 起初只是针扎似的,不太疼。渐渐地杜亦的腰椎被蓝丝线充满,尤其是丝线最开始进入的那个点,像是有小钻子在他的背后不停地凿。杜亦的脊背缓慢地弓起,白色的床单渐渐被冷汗打透。 监测仪器上的曲线刚抵达第一个峰值,杜亦已经没了人样。 唇瓣咬得鲜血淋漓,掌心扣得血肉模糊,脚像刚从水盆里拔出来,脚心脚背嘀嗒着冷汗。 监测仪器上的曲线抵达第二个峰值,杜亦像被人从背后敲了一锤子,脊椎骨被砸碎了似的,他一张嘴骨头渣子都能往出嘣。 疼痛如滔天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盖过他的身体,杜亦微蜷着,手背上的一排牙印开始渗血。 “杜亦,还能忍住吗?” 越昱的指尖抖得厉害,罩子里的人似乎已经意识不清。 “没事……” 耳鸣夺走他的听觉,眩晕剥去他的视觉,杜亦像置身于颠簸的海浪上,白光越放越大,他勉力伸手在当间破开一个洞,挣扎着将声音挤出去。 蓝丝线还在向上缓慢地攀爬,颜淼抓过杜亦的手,那只手像刚从水盆里捞出来,他用帕子擦了又擦,找准血管扎进去。 “小心点,别跑针,你脱水了,需要输液。” 心跳超速,杜亦开始轻微地抽搐,他极力克制身体的颤抖,唯恐影响到丝线的浸入,也怕自己动得太剧烈会跑针,他若是因为任何一种情况坚持不住晕过去,转换必然要被中断。 “我去把余贤找来。” 越昱果断道。 “别……”杜亦伸过去一只手只碰到越昱的手腕,他的手心手背全是汗,甚至握不住越昱。 越昱毫不停留地出了实验舱。 杜亦的胸口剧烈起伏,原本被疼痛占满的眸子硬是挤出了位置让给焦虑。 “别动。”越昱很快就回来了,他按住杜亦湿滑的手背。 他只是出去取个椅子。 越昱站不住了,杜亦还没投降,他却先扛不住了。 “你……”杜亦看他坐在椅子上不停深呼吸,勉力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