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淌水而出,亲自到将士中去,参与收拾军械,转移粮草,一直到清晨,雨停了,却发现情况并没有因此而好转。 营地外没有做散水,所以到处都是水坑、泥陷。 营寨内,已经是一片汪洋,水位没有继续上涨,但人被泡了一夜累的不行也没地方给你休息,好些军士只能杵着长枪勉强缓缓劲。 远处,吕布的大纛出现了,来人不知多少,全是步兵,但他们并没有急着靠近,只是在远处摇旗呐喊。 刘勋知道,这是在暗示自己呢,他们没事,遭殃的仅仅是自己。 看着周遭将士,有些眼睛都睁不开了,上半身抱着马车,下半身泡在水里眯着;也有三三俩俩背靠背休息的。 但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逃离两个字。 回天无力了…… 可是,他怎么也下不了投降的决定,这次数万人的战斗只持续了一个月,两度交战,双方加一起阵亡的人数还不过千人,吕布甚至都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就这么输了? 刘勋觉得,以这种荒唐的方式投降,比杀了他还羞辱人。 不愿归不愿,大势却不会因为他的个人意愿有一丁点的改变,将士们眼中的空洞疲乏告诉他,现在哪怕面对一千骑,他们也会毫不犹豫选择缴械。 刘勋艰难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刘晔,用低沉的声音呢喃,“降了吧……” 第六十四章 执牛耳者 接下来的工作就变得很简单了,等雨过天晴直接去接收俘虏就好。 胜负已分的情况下,吕布甚至没等到刘勋的降书就直接摆庆功宴了。 庆功宴的规模一般是有讲究的,胜仗过后,校尉以上和直接参与作战的部曲是一等宴,都尉下、屯长摆二等宴,其余人视军功贡献程度参与三等宴。 这一回,因为林墨的设计,破敌两万的战斗真正参战的仅千人骑兵而已,堪称是有史以来的庆功宴里最少人参加的。 不过吕布很大度,声称因林墨之计,将士们憋了劲也没机会使,这规格要变上一变,一等宴规格不动,其余人皆按二等宴进行庆功,这是变相的让他们都记林墨的好。 “允文,直到昨日掘开河堤大水把刘勋营寨冲了我才反应过来,干的漂亮啊,先前是我愚昧了,这杯就算向你赔罪了!” 中军大帐的宴席上,魏越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拿着酒碗来到了林墨面前,大咧咧笑道:“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打仗还可以这么算计人心,不愧是温侯佳婿啊。” 林墨端起酒碗站了起来,没等他开口,臧霸和孙观几人也涌了过来,“姑爷好本领,深通兵法,令我等大开眼界啊,今日借着你的庆功酒,敬你一杯,往后但有军令,我等不敢有疑!” 我还年轻,以后还要靠你们多多指导,这是谦虚的说法。 林墨当然没想着要在他们面前掷地有声的大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话,但今日确实是个敲打立威的机会。 随着地盘的扩张,自己以后是迟早要独当一面的,没点手腕还真是未必压制的下这群人。 要论装逼,亮子的逼格还是挺高的,当即决定学上一番:“深通兵法不敢言,可兵者有可见之兵,亦有不可见之兵。 可见之兵者,荷戟之戈、肉身之士;不可见之兵者,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山川之灵气,万物万象均可为兵。 此番借这不可见之兵以破刘勋,却还谈不上深通二字。” 可见之兵,这是他们所能理解的。 而这不可见之兵,却是初次听闻,日月星辰,风云水火…… 这番言论闻所未闻,细品之下又觉得这不就是林墨所运用的呀。 当真是高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