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宁说道:“这事大概是金家夫人先提起的,婆婆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念及两家旧情,又着急长子尚无子女,大约还会想,这事也算遂了骆晋云心愿,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萧氏怒道:“平妻,亏她们想得出来!若是纳个妾还罢了,弄个平妻过来,又是故交,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薛少棠叹声道:“如今战事四起,西北全靠有妹夫镇守才能拦住乌桓,这般功劳,谁能与之争锋?所以他骆家就得意起来,无视我们,要娶平妻。” 也是因此,才让金家夫人眼巴巴地凑过来,与老夫人拉交情,就算做平妻也甘愿。 这时先前沉默的方霓君突然问薛宜宁:“这事,妹夫知道吗?” 薛宜宁摇摇头:“应是不知。婆婆不识字,写家书都由文书先生或我代写,没见她在信上提此事。” “那有没有可能,把这事告诉妹夫,让妹夫出面拒绝呢?”方霓君说。 薛宜宁叹声道:“他与那金姑娘,是两情相悦,当初因为避嫌才没成亲。” “是吗?”方霓君似乎有些难以相信。 萧氏说道:“指望他,多半是指望不上,他母亲是要给他娶新妇,得好处的是他,他又怎会听阿宁的话违背母亲?” “可是,先前那沈翩翩的事……”方霓君说了一半,意识到还有婆婆萧氏在,闭嘴了。 几人又商量一会儿,最终决定先由萧氏去和骆家老夫人谈一谈,反对这事,看能不能让骆家老夫人改变心意。 到薛宜宁将回骆家时,方霓君拉她到后院隐秘处,说道:“之前那沈姑娘的事,是你找了妹夫,他帮你的?” 薛宜宁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事,点点头,“是他。” 方霓君便说道:“我想,你看能不能避开你婆婆,悄悄给妹夫写家书,若他能回信给你婆婆,拒绝这安排,你婆婆一定会听的,比我们去找她吵闹都管用。” 薛宜宁回道:“多谢嫂嫂提点,我回去好好想想。” 这样回着,心里却觉得嫂嫂实在想多了。 想必嫂嫂还以为她与骆晋云是嫂嫂和哥哥那样的夫妻关系,自然可以商议着来。 可她与骆晋云不同,更何况对方是他等待多年的金姑娘。 回程路上,薛宜宁无奈地想,其实,她还是该早点生下孩子,是这样么? 若金采真以平妻身份进门,那比当初的夏柳儿进门就对她的威胁大多了。 她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没几天,萧氏与骆老夫人见了面,谈话却并不顺利。 骆老夫人在幽州待了大半生,自有些小门户妇女的精明和厉害,萧氏是名门望族出身,讲究体面,言谈含蓄,喜欢七弯八绕,两人喜性不同,又各怀心思,最后谈不到一处,各有不喜。 骆老夫人只认准一条,薛宜宁与骆晋云成亲三载尚无所出,再娶新人理所应当。 萧氏只能同意骆晋云纳妾,不同意娶平妻,骆老夫人则说,就算是平妻,薛宜宁先进门,也是薛宜宁为大,这不影响。金家与骆家早就有婚约,如今人家落难,求到门前来,骆家怎能不顾情面把人赶出去?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待萧氏离去,老夫人便让薛宜宁前去叙话。 薛宜宁向老夫人请安后坐下,老夫人缓缓道:“原本这事还在筹谋中,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