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看了一眼杨致,委婉提醒道:“我翰林院俸禄虽低,但只要踏实过日子,养一家子人还是勉强可行的。” “何况听说杨修撰至今依旧孤身一人,花费应该远低于已经成家之人才对,为何竟然贫苦到如此境地?你做出那等行为,让我翰林院乃至于所有京官都面上无光呀。” “咱们都是同僚,若你实在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提出来,咱们翰林院组织一次募捐帮助你度过难关也是没有问题的。” 李大人这番话让杨致摸不着头脑,他一脸无辜道:“下官不知道大人所言为何事,可是下官哪里做得不对?” 见杨致竟然闭口不谈他抢粥的事情,好脾气的李大人也有些生气了,直言道:“你好歹是从六品官员,怎么可以到粥棚去和百姓们抢粥呢?” “朝廷和大户人家施粥是为了让京城贫苦百姓平安度过寒冬,你何苦与穷人争那点小恩小惠?” 杨致惊呼道:“这话从何说起?下官虽然出身寒微,但并不止于贫穷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丢人现眼之事?” 李大人见杨致表情不似作伪,追问道:“当真没有此事?” “当真,绝对有人栽赃嫁祸恶意中伤。”杨致心里吐血。 李大人摸了摸胡须,再次深深看了杨致一眼,心道这人定然是招惹到了贵人,不然何至于三天之内满京城都知道这个流言?听说就连皇宫里之人都注意到了。 “杨修撰,翰林院一向以清贵自傲,而且从不和权贵主动结交,还请自重呀。”李大人心道,自己以后还是要远离这个下属,不然还不定怎么就被带累了。 杨致使劲咽了咽口水才没吐出鲜血,明明是别人诬陷他,为何要他自重? 果真地位卑贱就要被人欺辱,杨致觉得骨头都是凉的,更何况心了。 杨致想要和同僚解释,可惜之前和他们关系弄得有些僵,简直越描越黑,后来他都懒得开口。 浑浑噩噩熬过这一天差事,杨致垂着头向家里走去。 走到半路,再次路过西市之时,杨致再没敢去粥棚附近试着偶遇陈曦,反而离得越远越好。 杨致这次倒是躲得远远的,可他却听到有人喊“杨公子等一等”。 杨致回头一看,竟然是陈曦身边的一个丫鬟,不过不是两个贴身大丫鬟,只眼熟而已。 那个小丫鬟十分高兴的样子,笑嘻嘻道:“奴婢可等到杨公子了。” 杨致扫了这个小丫鬟一眼,见她模样十分普通,也懒得多看一眼,只问道:“可是你家娘子有事?” 小丫鬟笑道:“嗯,我家娘子听说你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还要和穷人争一口粥吃,于是派我来送一包银子。” 说着,小丫鬟拿出一个灰布小包裹往前一递:“我家娘子零用钱也不多了,只凑出了十两银子,还请杨公子笑纳。” 十两也值当专门跑一趟?还真当是救济难民?杨致心里十分不高兴,脸上却还是勉强笑道:“不必了,那些不过是恶意谣传,当不得真,还请你家娘子不要误会。” 小丫鬟睁大眼睛问:“当真吗?可我家下人都传遍了,说当今状元郎穷得连白饭都吃不起了呢?” “这可是十两银子,一家三口吃一年都有余,您一个人足够三年的花费吧?若是推拒了,过了这村可没有这店呢!” 杨致胸口起伏了无数次才压下怒火,十两银子花三年,当他是乡下农户还是乞丐?这个陈曦是故意嘲讽他,还是真的脑子拎不清? “本官说过并不需要,本官乃从六品官员,岂会缺十两银子!” 小丫鬟自认领悟到了真谛:“杨公子的意思是十两太少,需得百两、千两才行?可是,可是我家娘子真没有这么多呀。”说这句话时候,她语气都不好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杨致看到周围好似有人在伸着耳朵听这边的事情,气得他道:“并非,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本官怎么可能随便要别人的施舍。”说完拂袖离去。 杨致觉得传言出来肯定是沈木寒捣的鬼,毕竟那天就是这种情景,是他大声说话才引起百姓的指指点点。 现在又是,看到周围人瞧过来的目光,他恨不能把沈木寒和眼前这个丫鬟一把掐死! 被杨致盯了一眼,小丫鬟吓得脖子缩了缩,人也倒退了好几步,小声嘀咕道:“不要就不要,牛什么牛!” 小丫鬟说完也赶紧跑了,好似生怕杨致真的打她一般。 到了远处一个避人处,小丫鬟对着陈曦行礼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