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个热闹。 京城百姓们都是聪明人,虽然都是粥,但谁家的粥更香更稠,他们心里门清。比如安西侯府从来不用陈粮,也从来都是稠得能用筷子挑起来吃,自然大受欢迎。 陈曦带着两个丫鬟站在粥棚不远处,看着秩序还算不错,百姓们也欢天喜地,她觉得有些自豪。 陈曦正开心,便见不远处杨致往这边走了过来,一身□□绿的官袍,一般人穿着并不怎么好看,但这厮皮肤足够白,倒显得人模狗样。 见杨致望过来,陈曦眼神里的鄙夷立刻换上了崇拜和欢喜,连嘴唇都跟着颤抖了几下,显得多么激动似的。 杨致见陈曦这副样子,心里立刻觉得稳了许多。他还以为这几日没见面,是因为陈曦发现了他的心思,原来并不是。 陈曦虽然激动,但并不动,就在原地等着杨致过来。落在外人眼里,自然就是状元郎主动找上了安西侯府家的小姐。 “陈二娘子,好久不见您还好吗?那一日娘子落水,小生十分担心您的身体,这几日寝食难安,茶饭不思,现在见到您依旧康健,心才终于落地。” 陈曦:呵呵。 “状元郎不必担忧,我这几日只是小有风寒,被家母拘在家中休养数日。今日终于好了一些,趁着家中布设粥棚,才能——” 陈曦深深望了杨致一眼,婉转多情,好似是说才能见到杨郎一般,但她话头一转,笑道:“才能出来透一口气。” 杨致被陈曦如此望了一眼,哪怕不喜欢她,身子也酥了一半,心道高门贵女不过如此,还不是一样的放浪。 见到杨致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鄙视,陈曦心道这个渣男有什么资本鄙视她这个高门贵女,狗屁德行! 杨致见陈曦低头不再说话,轻声笑道:“人人都说安西侯府忠君爱国,只看这连续施粥两个月,便知也把百姓放在心上,小生十分佩服。” 陈曦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笑道:“也算不上,就是家里有银子花不出去,倒不如施舍给穷人一些。你看看他们多么贫苦,能吃到一口粥都如此开心,杨公子是福贵人,肯定不知道他们的心境。” 杨致:“……”他小时候连口稀粥都吃不上,有许多次都是在垃圾堆里找一口吃的,把胃口也弄坏了。 哪怕后来仔细养着,只要一不小心太饿或喝酒吃辣,胃依旧火辣辣得疼。 “陈二娘子说笑了,小生如今不过是一个从六品小官,日子也不过将将过得去罢了。” 原主那一世,只要杨致如此一说,她便会变着法子给他送一些银两。陈曦穿来之前,原主已经用侯府的名头送过杨致百两银子的红封了,打的是恭贺他入职翰林院的旗号。 而杨致明知道这些是原主的银子,他竟然也真有脸收。 听杨致哭穷,陈曦明媚的脸上露出单纯无辜的笑容:“杨公子过于谦虚了,公子可是状元郎,是天下最有才气之人,将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哪里会是担心银钱之人。” “我母亲说了,管家是女人的事情,不能劳烦男人操心这些庶务的。杨公子这样,真真让人心疼。” 说完,陈曦脸色变红,好像羞极了一样。 见陈曦如此,杨致盯着陈曦深情道:“小生进京之后有了心上人,只可惜她如天上明月一般高贵纯洁,小生自知高攀不起,为此很是烦恼。” 陈曦羞涩一笑,如缓缓绽放的花朵一般诱人。 气氛正好,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划破了暧昧氛围:“哟,这不是状元郎吗?听说状元郎不好好当差,时不时就溜号出来,所以在翰林院处处受到排挤,日子不那么好过。怪不得状元郎差事做得不怎么样,原来脑子里天天想着风花雪月呢。” 听沈木寒如此嘲讽,杨致的脸色也维持不住笑容了。 翰林院那帮子穷鬼见安西侯府的下人给他送过一次点心之后,嫉妒他得到美人欢心,心里自然不痛快,尤其是那探花,自认比他这个状元更加容貌俊逸,很喜欢和他别苗头。 这几日见陈家的丫鬟再也不去翰林院了,这帮子人更是对着他冷嘲热讽,小人嘴脸暴露无遗。 “这位兄台严重了,”杨致并不认下这个事情,反驳道:“翰林院乃是清贵之地,怎么可能会有排斥同僚之事发生,绝对是有人故意以讹传讹罢了。” 沈木寒懒得多看这个伪君子一眼,瞪了陈曦一眼,用唇语道:“傻子!” 陈曦则用唇语回了一句:“要你管!” 沈木寒气得拍了拍胸脯:这个女人绝对被人下了蛊,之前说好了看清杨致伪君子真面目,可一见到这人,立刻又是花痴模样,真真气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