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揽余无声一笑,主动牵起对方的手,带着人往车上走去。 本以为情况比较棘手,但刚到榕宁才一会儿,遥迦自己就苏醒了过来。 关述来看过一趟,做了几个简单的检查,说是有点低血糖,没什么大问题。 邵揽余担心她情绪再一次大幅度波动,想着给她安静点的环境,让她独自待会儿。 谁知遥迦不仅心平气和得过分,甚至主动提出请求,希望邵揽余能留下来,她想和他说会儿话。 邵揽余见她表现反常,没有犹豫,爽快应了下来。 等到费慎出去,遥迦独自面对邵揽余,对视片刻又垂下目光,说了一句藏在心底很久的话。 “对不起……”顿了顿,她又道,“对不起……邵先生。” 邵揽余静静看着她,不回话也不询问任何事,好像就只是那样坐着,陪她坐着一样。 遥迦垂下脑袋,沉默良久,终究是没忍住湿了眼眶。 眼泪像小石子似的不受控制地往下坠,每掉一滴,全身都跟着疼一遍。 遥迦抱住自己的膝盖,身体蜷缩了起来。 “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我想阿景,我想奶奶了……” 这一刻,前些日子那个冷漠麻木的女孩倏然间消散,而曾经郁南镇里那个会和动物交流的清丽少女遥迦,似乎又摇摇欲坠地回来了。 她低声哭泣着,诉说着对家人的思念,在自己心里偷偷怨过的人面前,无尽的痛苦与悔恨轰然决堤。 遥迦将头埋进膝盖,颤抖着声音说:“我和易绛,是一年前认识的……” 与易绛的初遇,几乎是很多女孩到了天真懵懂的年纪,都会悄悄幻想过的场景,遥迦也不例外。 郁南镇每一天重复生活的日子里,她都会无比渴望外面的世界,却也因为过往地狱般的经历,抵触和抗拒接触新的人或物。 直到有一天,遥迦偶然发现,散养多年的银腹隼不见了。 无论她怎么呼喊召唤,空中都没有传来那一声熟悉啼鸣,遥迦用了很多方法,终于在某个中午,远远看见了银腹隼的影子。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发现银腹隼飞行的姿势很不对劲,仿佛受了伤一样,艰难地扑棱翅膀想往上飞,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坠向了大地。 银腹隼丢了,丢在了郁南镇外。 遥迦急得不行,思来想去还是没法坐以待毙,只能偷偷跑去后山。 后山有条小地道,是她瞒着所有人,用了几年时间,自己一个人慢慢挖出来的。 地道挖得不太专业,爬起来非常艰难,等爬出洞口时,她灰头土脸沾了满身泥巴,狼狈得不成样子。 遥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