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遭遇巨大变故,有些人确实会跟着变,甚至与原先判若两人。 可遥迦的这种变化,却不符合常态。 比起失去亲人和家园的痛苦,以及对仇人的痛恨,她身上展现出来的,貌似更多的是一种麻木不仁。 什么样的人才会麻木? 失去所有希望却仍旧身不由己,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的人。 遥迦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姑娘,在郁南镇里生活了数年,唯一的栖身之所再次被摧毁,心里有仇恨太正常不过。 可是能有什么样的事,会让她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费慎很好奇。 不紧不慢吃着那盒饭,兴许是香味太浓郁,不断在封闭空间里溢散,遥迦终于忍不住看了过来。 “想吃自己拿,那边还有。” 费慎头也不抬,说了这么一句。 但遥迦的关注点不在饭上,她目不转睛看着费慎,直白道:“那时候你来郁南镇,是来偷东西的。” 费慎吃饭的动作一停,险些让那个“偷”字噎住。 顿了顿,咽下嘴里饭菜,正想开口说话,遥迦几步走到他面前,做交易一般。 “你帮我忙,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 邵揽余的会议一直从中午持续到晚上,他没再去见遥迦,而是让人给她安排了一间房。 先休息一晚,明天送去息川。 他本想去找费慎,没想到费慎又被指挥官叫走了,只好作罢。 第二天吃完早餐,邵揽余安排好护送的人,打算亲自送遥迦上车,却被费慎先一步拦住了。 费慎把邵揽余拉回休息室,毫无铺垫,直截了当说:“我把她放走了,派了毒刺两个人暗中跟着。” 邵揽余:“……” 差点被对方理所应当的态度气笑,邵揽余掀了掀眼皮,冷淡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她想找段斯昂报仇,我成全她了。”费慎说。 邵揽余神色微沉:“那你有没有想过,去了维冈,她能不能有那个命活下来?” “你太低估你身边的人了。”费慎一语道破,“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她是故意跑到你跟前露面的。” 邵揽余忽然间沉默。 费慎说得没错,他早就知道遥迦来军营这一趟,是有意为之。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等到柏苏援军来了她才露面,还故意挑着和闹事的流民一起,摆明了有目的。 可就是因为邵揽余知道,遥迦所有行为都很可疑,背后显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才想把她送回息川,命人看管着。 不管对方做过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事,邵揽余此刻都没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