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孤零零的没一个人在。 虽然这个家中住了七八个人,但大家每天有各自的事,静默才是常态。 邵揽余在客厅泡了杯安神茶,端着茶壶一块儿上了楼。 从午时持续到黄昏,费慎的卧室门终于开了。 门缝挤出一声吱呀轻响,落进黑暗中显得无比突兀,别院仍是那样寂静。 费慎换了套更舒适的衣物,下到二楼后,发觉楼下客厅隐隐约约散发着一丝光芒。 他阔步迈过台阶,进入楼梯转角后方。 那处有一间库房样式的小屋,门缝开了大半,光芒正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定睛一瞧,何潭弯腰蹲在地上,手里捣鼓着一个黑色圆盘状物件,时不时发出两句烦躁的嘶声。 费慎没进去,斜靠在了门框边。 说起来他也有几天没见着何潭了,自打上次审讯一事过后,对方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 每日神出鬼没的,除了偶尔逗一逗遥归景玩,谁都不太想搭理的样子,也许久没听过他和那位好伙伴谢掩风拌嘴了。 费慎偶尔无聊,抽空思考了下,何潭这种表现兴许能称之为赌气。 用最通俗的话语形容,一个原本家里有钱有势的二世祖,被丢到穷乡僻壤里历练吃苦,每天任劳任怨干着苦力活,全身的棱角都被磨得光滑平整。 沉淀几年后,以为自己终于练就了一身真本事,能得到上司赏识证明自己了。 结果半路杀出一个不知道哪儿的家伙,刚出现就抢了立功劳的机会不说,甚至上司还表现得对这个新来的人更加信任,将自己晾在一旁,随便几句话就打发了。 但凡一个有点傲气的人,都会心生不满闹情绪,更遑论何潭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少爷。 对方如今这个表现,可谓是再正常不过,大概这也是邵揽余始终没去管他的原因。 持续了十分钟左右,何潭将手上那个玩意儿翻来覆去,还是没能捣鼓出些名堂来。 他自言自语骂了句操,耐心告罄,东西往旁边一扔,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就在起身之际,身旁猝不及防闪过一个人影,拎起了地上的黑色圆盘。 何潭脚步生生刹住,瞠目结舌望着眼前凭空冒出的人,乃至忘了自己还在闹脾气。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十分钟了,”费慎单手托住那样东西,另一手摁了摁圆盘的凹槽,“你的警惕性还真是差劲。” 何潭脸立刻黑了几分,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费慎没同他发生口舌之争,目视手里的物品说:“这是4d通讯仪吧,启动不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