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舞会厅,每日晚餐过后,交响乐队和钢琴师会在厅内奏曲,为前来参加舞会的人伴奏。 几天了,费慎还是头一回来这。 舞厅里恢宏的乐声从没关紧的门缝中强势溢出,曲目让人耳熟,好像是前段时间某位大提琴演奏家,新出的一首协奏曲。 托钱曼文那位爱装文艺的黑人福气,他依稀记得名字,应该是叫《海浪狂想夜》。 见邵揽余双眼始终盯着舞厅内场方向,费慎漫不经心说:“好兴致啊,把我拉上来不会是为了参加这破舞会吧?” 邵揽余似乎没听见,自顾自低语了一句:“这么多人,可惜了。” 费慎眉毛微拧,脑子里正推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邵揽余从裤兜捣鼓出了两样东西。 ——费慎的手枪和三棱军刺, 此情此景,费慎心底蹦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人口袋真能装。 东西递出去,邵揽余说:“武器给你拿回来了,kin,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四个字一出口,费慎仿佛让重锤狠狠砸了一记。 有什么东西从久远的记忆中翻出,大脑陡然一阵眩晕,眼前也开始莫名发黑。 他甩了甩脑袋,掌根摁住太阳穴,右手去抓邵揽余,然而只抓到了自己的枪。 三棱军刺掉落在地,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噪音,破坏了海浪狂想夜的旋律。 慢慢模糊的目光里,邵揽余神态平静,向后退了两步。 正在此时,脚底猝不及防一震。 轰得一声!楼下船舱传来巨大的爆炸音,声音震耳欲聋,火势随即而起。 舞厅乐曲戛然而止,那一刻,周遭陷入真空般的寂静。 邵揽余转了身,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费慎头昏脑涨手脚发软,体力逐渐不支。 他扶住船壁,顾不上被震出来的耳鸣,紧咬后槽牙,对准自己小臂狠心开了一枪,子弹穿透肉身,忽来的剧痛让神经霎时清醒。 费慎下盘蓄力,几步冲刺,身体猛然起跳向前一扑。 楼下驾驶室再一次发生爆炸,船体剧震,整座游轮开始强烈晃动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烧到了什么易燃物,火势蔓延极快,玻璃窗户陡地受热,又被冰凉的海风一吹,受压过载,嘭地一声巨响,十几面窗户同时炸开! 费慎被热浪带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向邵揽余。 两人直直摔倒,费慎严丝合缝抱住邵揽余,将人压在身下,替他挡掉了炸来的玻璃碎片。 熊熊烈火从敞开的烂窗外烧了进来,宴会厅幕布与地毯率先起火,舞厅里的人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受惊尖叫着四处奔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