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每一片花瓣,都代表着吃人的痛。 那种痛早已深入骨髓,刻入灵魂,哪怕身体的伤已经痊愈,也会依旧伴随着两世的惊惧刻骨铭心。 足以让他在每一次见到宣离时,几乎本能地便生出无限的惧怕来。 从此以后,他每每看到肉,便无法控制地吐出来。 “殿下以为,宣离花了那么多力气选出来,养出来,最后却没能熬过去的孩子都去了哪里?”宁镜坐在那里,那些遥远的回忆过得再久,也依旧会痛如昨日重现。 “要么成为棋中之子,要么沦为盘中之餐。” 这就是宣离给他们的路,从来没有第三条。 “别说了!”萧玥猛地站了起来,转过脸对已经完全呆滞在原地的宣煊说道:“殿下,您先出去,我有话和宁镜说。” 宣煊被萧玥的声音拉回神志,他哪怕只是听在耳中,便已被冷汗将身上全都打湿,更无法想像经历这一切的宁镜,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他甚至都没有听清萧玥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浑浑噩噩地点头,但又看向宁镜。 萧玥却直接将他推出了门外。 门被关上,屋中终于只剩两人。 萧玥走到宁镜面前,宁镜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 逆着光,白玉一般的面孔光晕笼罩下,柔得发亮,琉璃般的眼中带着恳求之色,还有一抹水光蕴在眼底,如同白莲花蕊间闪动的露珠。 随时都会在阳光下消失。 不久之前,他还沉浸在拥抱心上人的喜悦和幸福之中,恨不得将人时时刻刻都搂在怀里疼着,捧在手心里哄着,日日夜夜朝朝暮暮,哪怕历经困苦,这一人足以慰籍一切。 可转头却发现,镜花水月,他已经准备好了将一切都打破。 萧玥心中有气,但又如同被刀绞般地痛着,他看着眼前这张脸,这个人,万般气性却又发不出来,只能是压着火气和怒气,沉着脸半晌才开口:“你应该告诉我……你应该告诉我!” 如果一切注定要碎掉,那他宁愿自己和他一起承受,也总比他一人将所有的玻璃渣都咽下去要强。 那该是…… 宁镜在听到他的话时,眼底的泪终于是再忍不住了,他颤抖着将手从袖中拿了出来,掌心早已一片濡湿,被戳得血肉模糊。 “萧玥,我疼。” 那该是,有多疼啊。 --------------------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两肱先断挂屠店,徐割股腴持作汤。——《菜人哀》屈大军 抱住我的小镜子,都是亲妈的错,没有伤害了,以后都是幸福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