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当时宣离便已经对他和宣煊起了杀心,那次的疫病应当也是他在背后操纵,若是当时宣煊在时疫里便殁了,他便是除了一大患,可宣煊没死,熬过来了,事后他看过那个时疫方子。 “去给姜老。”宁镜将写下的方子交给黄金:“我小时候曾得过疫病,这是当时一个郎中开的方子,很有效,此次去武威,姜老必定和国公同去,带上这张方子。” 黄金看着方子上的药方,丝毫没有怀疑地便出去了。 宁镜转回身,看着此时依旧一言不发的萧玥,他脸色暗沉压抑地可怕,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无声地拒绝着一切。 “萧玥。”宁镜走过去,想将那张纸从他手中抽出来,可他捏得极紧,他抽不动。宁镜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缓了语气,说道:“国公爷在前线,我们便是他的身后之人,宣离还在永安,我们便不能让他的手再伸出永安。” 萧玥这才移开目光,看向宁镜。 方才看到纸上之字时的恐慌之色已经从宁镜脸上消失,此时他冷静而克制,就在那冰雪一般的目光中,萧玥感觉自己胸膛中被怒火烧得沸腾的血液慢慢地冷静下来。 年节将近,但却无一丝节气,众人都在恐慌中听着流民聚集而来的消息。几十年未经风雨的永安人眼看着时疫一步步逼近,往年此时应当热闹非凡的长街此时都行人寥寥,皆行色匆匆。 流民潮比他们想的还要严重,萧国公到了武威城时,城外便已聚集了万余人,大部分皆是从远方赶来,大雪中行走良久,早已都是骨瘦如柴,面如土色却被挡在城门之外。 太子被安置在武威太守府中,当地太守已五十二,染了疫病第三日便没了。便将此地空了出来安置太子,此时他亦是浑身高热,身边随行着两个太医,院中所有人皆蒙着口鼻,所有院中接触之人所穿的衣物全不可出院,需在院内以沸水煮洗,整坐院子的墙角和门口,皆撒以石灰粉隔离。 此次疫病让人患以高热,随后阻塞呼吸,身强力壮者还能支持半月,若是身有其它病症者则会加速其病发,重者三五日便没了气息。城外的流民们一无食物,二无医药,尸体堆积在林中很快又被大雪覆盖,堆满了城外的树林。 姜老带着宁镜给的方子,到了武威之后立刻便命人熬了药,先是给患了疫病的兵士用了,见有效用之后才敢给太子用。 太子服药后高热退下,人才稍稍清醒过来,可到了第三日,又起高热。 大雪还在下,城外流民聚集越来越多,短短数日,便已有近两万之众。有人是病死于疫病,但更多人却在饥寒交迫中死于大雪。城外的流民躁动越来越频繁,他们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