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是那样彻底地看透了方丞,就算是自认七年的时光让自己不再恋爱脑,就算已经有了新的感情,面对昨天那个突袭的吻,她还是做不到心静如水。 如今她闭上眼睛,耳边还是错乱的呼吸与心跳,眼前则是方丞在强吻之后那双泛红的眼睛。是不是纯属拿她当消遣,或许她心知肚明,只是不愿细想 她不由在心中叹息,窗外屋檐上挂着的辣椒串时不时地颤一下,抖下许多浮雪,她的心也在颤,不能再逃避了,她需得好好理清一下。 今天的事情是个信号方丞得不了手肯定不罢休。可以想见,不出两天,他就会出现在她们的新住地那个大杂院的胡同。 这绝对不行,有他在,自己的一言一行如同在探照灯下,计划完全无法实行,更何况前几日还被他撞见了买砒霜!所以原来的计划截止今天下午已经等同于流产。 躲开他不容易,今天自己连那么狠绝的话都付诸于口了,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换来他的过激行为。 所以,若再想躲开他或推开他,需得采取迂回的方式。 又或者,不推开他,选择相信他一次? 可此事事关重大,她不能盲目的相信别人,更何况她曾经被他伤得体无完肤过。 她得先重新了解一下方丞,再做判断。 如何了解和调查方丞,最有效的还是接近他,从他或者他的身边人口中甄别信息。 想到此,她不禁握了握那件紧贴自己手臂的西服外套,决定等搬家事宜落定后,拿送衣服的借口,去主动找一次方丞。 * 夜幕下的香山别墅大如教堂,电话响了一气又一气,始终没人接。 守夜的听差去下人房里推牌九了,不到凌晨三点不回来,海东只好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灯也不拧开,摸黑走到旋转楼梯处接起电话。 是金秘书打来的,说天津的几家支行因为没有听从指令抛售法币,今天国府增加发行量的号外一出,立刻损失惨重。 海东闻言,连忙挂掉电话去二楼敲主卧的门。 三爷还没睡,正在盥洗室洗澡,让他在外面稍等五分钟。 海东诧异,夜里吃过饭时,三爷分明洗了澡的,怎么又洗起来了? 等三爷穿着曳地的浴袍从里边出来,海东意识到什么,因为三爷明显有点纵欲过度的那什么。 有事说事!愣着干嘛!三爷站在床头拔了一支雪茄。 海东回神,连忙汇报天津支行出的岔子。 方丞听了大发雷霆,叫他打电话召集所有襄理,立刻马上来香山开会。 虽然方丞从后方回来这段时期,一直给人一种躲在香山做寓公的错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