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为了护我惨死箭下,葬身火海,是我愧对诸位兄弟,我项文秋罪该万死!” 话至此处,项文秋已然哽咽,磕头声咚咚作响。 “项大哥,有罪的是卢修,是常副将,是......是莫千岱那个狠毒的老匹夫啊!” 对昔日敬佩追随之人恶语相向,显然也需要决心和勇气,但话一说出口,这么多年矗立心中的伟岸形象便也轰然倒塌了。 此言一出,果然瞬间就点燃了帐中怒火。 颓丧绝望的众人像是终于寻到了宣泄口一般,纷纷出言怒骂罪魁祸首莫千岱。 当忆及这么多年的敬仰与付出,想起丧命箭下和火中的兄弟时,他们又忍不住捂脸落泪。 项文秋心如刀割,他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也就算了,可余下七百兄弟几乎都父母健在、有的甚至早有家室。 若不能送他们平安归家与亲人团聚,他此生难安,死不瞑目啊! 还有老安和老麦,他们二人与他最是要好,卢修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项文秋正忧心难安之时,帐外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姓项的,我可否进来一叙?” 是乔地义的声音! 众北军闻言纷纷抹泪站起身来,项文秋深吸一口气,也将眼里的泪意憋了回去。 下一刻乔地义掀帘而入,项文秋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冷声开口: “乔地义,我等已然成为你的阶下囚,此处是你乔家的地盘,你要来便来、要进便进就是,何必来这一套。” 乔地义也不在乎项文秋的冷嘲热讽,他抬眼扫视一圈,其余诸人倒是识相,纷纷避了出去。 “此乃雍国国土,沈家天下,何来我乔家地盘?我乔家可做不来莫千岱拥兵自重那一套。” 项文秋一听乔地义提起莫千岱,面色骤然一沉,“你方才在外头听了多久?这是要来笑话我们吗?” 乔地义走到主位上大喇喇坐下,两手一摊,“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项文秋见状不由气结,“你!” 他到底对乔地义骂不出什么话,因为如果不是乔地义,他与一千弟兄早已死无全尸。 这般阴阳怪气,不过是他的自尊心和对乔地义复杂无比的心绪在作祟罢了。 乔地义见项文秋哑了声,便直言道:“莫千岱卑鄙至此,你可还想护他?你之前提过你与南营众人交好,如今让你写封信过去,揭发莫千岱的真面目,你可愿意?” 项文秋闻言,猛地垂眸看向乔地义,冷声道:“你想让我叛国?” 项文秋是有真本事的,他心里清楚,莫千岱虽然卑鄙狠辣,但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北国最能打的将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