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巫遥心情低落地回了宴会,他没有再坐回之前的座位,而是逆着人群,照着一开始自己的心意,往人少的花园走。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划过无数的想法。 ——歇斯底里地对着谢宁知发疯,痛斥他的毁约? 没用的,巫遥比谁都清楚,歇斯底里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他小时候想要和弟弟一样离开家去上小学,但不管他怎么哭怎么闹,巫和泽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最终,年幼的巫遥哭得喉咙沙哑,眼睛红肿,在家发了三天三夜的烧。 但根本没有亲人会来看他,他的请求也从未被接纳。 可是,那他真的要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吗? 今天谢宁知忽如其来的“后悔”的确伤到了巫遥。 不仅是因为巫遥给予了谢宁知可贵的信任,却遭到背叛,更是因为谢宁知给了他希望,又收回了这份希望。 并不是说没有谢宁知,巫遥就没有办法脱困。但是不可否认,如果谢宁知愿意帮助他,那脱离现在的困境就会变得更为容易。 他本以为可以自己更早地获得自由的。 可惜,人的行为是不可预测的,谢宁知最终还是毁约了。 这个约定本身就是单方的施舍,因此,巫遥若是闹,便是无理取闹。 毕竟,谢宁知作为谢家的养子,帮他是情分,不帮他是本分。 巫遥做不到去斥责他,因为对方对谢家的忠心,天地可鉴。更何况,再往深处想…… 谢真已死,谢宁知不打算帮助他取消婚约,那他能嫁的,就只有谢宁知了。 想到过去半个月他们两人堪称融洽的气氛以及偶尔越线的相处,不知为什么,巫遥心里更加难受了。 谢宁知毁约,难道是因为他想娶我了? 巫遥在心里摇头,他承认谢宁知很好,但这并不代表他想永远被绑在谢宁知身边。 有些感情可以放任生长,但是涉及到了自由,就绝对没有退步。 巫遥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漂亮的眼眸与天上刚挂上的新月相对,委屈一层一层地叠加到一起,心中酸涩难忍。 这种感觉,他说不清楚。 可是,就是很难受。 八月初,虽是盛暑,可夜晚的京市也有阵阵凉风。 一阵晚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花香潜入寒意,吹向巫遥,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唉。” 一道叹息在巫遥身后响起,下一瞬,温暖的西装外套盖在他的肩膀上。 “一个人呆在这里做什么呢?”谢宁知的声音在巫遥耳边响起,巫遥侧头去看,对方已经坐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