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倒也不必。 他自己吃的挺好。 吃饭确实是本能,不需要教,也不需要去掌控,饿了自然就去吃了。 他这么想着,不由得惆怅一叹。 求求了,便再喂了。 刚才孩子都饿傻了。 “行了,洗漱去吧,明儿一大早要去老七家。”乌拉那拉氏摸摸他锃亮的小脑门,拎着他往浴室走。 弘晖试图打商量:“要不我自己走。” 他们拎来拎去,他觉得自己离巴图鲁就越来越远。被扒掉身上的小裤衩,弘晖就知道,这巴图鲁之路,他还有些年岁要走。 捂着光溜溜的小屁股,弘晖有些害羞,他昂着小脸,羞答答道:“额娘,我自己洗。” 他都是三岁半的崽了,三岁半! 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小少年了。 乌拉那拉氏敷衍的嗯嗯两声,往他身上抹香胰子。 弘晖红着小脸,一脸生无可恋。 等裹着红扑扑的小崽崽出去,胤禛看了一眼,就听见乌拉那拉氏忍俊不禁道:“孩子说自己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胤禛挑眉:“那让小宫女给他洗。”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福晋。 直到那张小脸也变得嫣红起来,这才慢条斯理的收回视线。 等弘晖睡了,两人又各忙各的,乌拉那拉氏埋头在画画,一边画一边用手在虚空描画。 “你画什么?”胤禛问。 “开春弘晖生辰,到时候我月份大了,可能不好准备礼物,现在先备着,到时候不着急。”乌拉那拉氏随口道。 胤禛立在她身边看。 想想开春也是自己生辰,怎的不见福晋上心。 正要歇息,就听见外头传来小丫鬟叫嚷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求爷请人去瞧瞧格格吧,她如今已然起不来身了。” 乌拉那拉氏皱眉。 府上隔些日子就会请平安脉,没听太医说有谁生病。 但是起不来身,那是真严重,她放下手中的画笔,就叫奴才拿披风来。 胤禛想想她怀着身孕,不肯叫她去,乌拉那拉氏无奈道:“到底是一条人命,旁的妾身都不管,这病了总得看看,旁人好好的姑娘送进府,哪里能不明不白没了。” 和胤禛无关,纯粹是心疼同为女人罢了。在府上,她不管真的就没人管了。 胤禛握住她的手,跟她一道往后院走去。 小格格是前些年进府的,进来就失宠,两人并不记得她的模样。 随着小丫鬟的脚步,众人往偏院去,就见曲径通幽,在冬日黑夜中,显得格外凄冷。 走到了,就见一白衣女子弱弱的躺在床上,盖着半旧的锦被,一张小脸巴掌大点,水盈盈的透着脆弱的苍白。 乌拉那拉氏走到门口就停步了。 “起不来身?”她笑着问。 小格格点点头,眼泪汪汪的,软声道:“妾给爷、福晋请安。” 太医也来了,上前把脉,问遍她身上各种不适,半晌才皱眉道:“格格平日里可曾用过膳食?” 乌拉那拉氏:? 她条件反射的看向胤禛,她倒不至于克扣旁人嘴里的东西,这是最容易造反和起事端的。 胤禛皱眉,冷冷地看着小格格。 他眼神冰凉,小格格顿时吓的哆嗦起来,颤着嗓道:“回爷、福晋的话,平日里是吃的少。” 她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法子,府上向来讲究百花齐放,有漂亮的,有丰满的,却没有赵飞燕那种杨柳细腰。 小格格想着饿瘦一点,就漂亮了。 乌拉那拉氏垂眸,眸中满是怜悯,后宅女子为男人的宠爱所奋斗,哪怕是就此饿出病来也在所不惜。 她理解,却没有办法做到。 因为她有三辈子都花不完的嫁妆,没有男人也无妨。 但是小格格不是,全看她的良心活着。 但是她饿的狠了,脸色枯黄,脸颊塌陷,就一双眸子在看见贝勒爷的时候格外晶亮。 但没什么用。 胤禛懒得听,直接转身就走了,乌拉那拉氏也转身走了。 小格格试图起身,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床上,绝望的闭上眼。今天即是求助,也是孤独一注。 等两人回去,胤禛牵着乌拉那拉氏的手,温声道:“你是双身子的人,往后这样的事,叫奴才跑一趟就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