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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封信


    最近很常做梦,梦的全小时候。

    有时会错乱,以为儿时那些幸福的画面是虚假不切实际的,以为孤独是常态争吵不是意外,彷彿掉下的眼泪比脸上掛着的笑容更靠近真实。

    最令人困惑的是,快乐变得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难感受得到了。

    怎么会这样?

    2018年6月1日

    2018年6月1日星期五

    摸了摸发烫的脑袋,俞薇从床上起身出了房门走到客厅寻找可用的感冒药,配着一杯温开水拆开包装把药丸吞下,感冒使她的四肢酸软无力,走到最近的沙发上躺下。今天跟穆阳约好了下午放学时在电影院门口见,虽然她现在喉咙乾涩又痛得厉害,连走到玄关的力气也没有,但对俞薇来说,约定就是约定,她不想错过朋友之间第一个约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去。

    俞薇再次瞇起眼睛,药效逐渐发挥,让她再次沉沉地睡去。

    今天俞薇还是向学校请了病假,她身上的伤口还未復原到能完全掩饰并自由行动的状态,加上她受了风寒头痛欲裂,只能带着歉意躺在家中度过漫长的一天。

    最近俞薇时常做梦,梦里的画面全是关于小时候的她,她总是孤身一人的待在纯白色的空间,听外头传来的谩駡声与父亲母亲的声音交迭在一块,小时候的她睁着眼睛抿着嘴,一副即将落泪的神情,让身处梦境中的俞薇有些不忍,但她只能隔着一个距离看她,却无法碰触,好似那是一个封闭的记忆,只能零星地带给她一些感触,却不能自主性的想起。

    小时候的她总喊着爸爸妈妈,却都不是带着甜甜的笑意,而是带着疑惑失去聚焦的眼神,茫然无助的低喊,明明是要嚎啕大哭的,却紧闭着嘴两隻小手将衣襬扭曲在手心,死守着几乎满溢的泪水,让它停留在眼眶中,不愿落下。

    每当俞薇见到这样的画面,总忍不住问自己是什么样的原因非得逼自己这样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使得年幼的她,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锁紧自己的情绪也不外放的?

    那些疑问凝聚成一把钥匙插入她后脑勺内的伤疤,却扭转不开,反让脑内的警铃响彻整个身体,将俞薇抽离梦境带回现实,从沙发上醒来,额头和背上全是汗水,嘴唇乾涩眼睛酸胀,她摸了摸不再发烫的额头,起身拖着还有些晕眩的身体走到厨房给自己到杯温开水,就这么靠在墙边面向落地窗外升起的太阳,把杯子里的水喝光。

    这几天几乎都在睡眠中度过的俞薇,觉得自己睡了一整天,但面对墙上的时鐘显示的时间,总会把她打回现实,认命地开火给自己煮一锅粥,吃起烈日当头的午餐。

    夕阳的光逐渐落下,在房内穿戴好的俞薇背着包包穿过客厅走向玄关,打开大门在关上它,如约定所说前往电影院。

    来到公车站牌等公车的俞薇,身边路人见了今天炎热的天气却包得密不透风的她,纷纷对她投一异样的眼光。

    俞薇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口罩底下浮现笑意,把手伸进外套两边的口袋,贴着ok蹦的不适感隔着衣物摩擦她的手指,针刺一般的痛觉搔痒她的神经,而她只是站着不动,如同其他一样,等待同一个目标,并朝向下一个目的而去。

    公车在周围的视线中稳稳地停在站牌前,俞薇第一个上车,很幸运地在后座找到了位置,靠在椅背上听车门关闭的声音,公车行驶的声音,广播站牌的声音,人群聊天的声音,还有自己呼吸的声音。彷佛在关上门的瞬间抽离了所有搅乱她的思绪,平静的心行驶在单向的道路上,没有片刻的迟疑,只有坚定的暖意。

    俞薇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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