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政宗实了,突然见到,毫无防备,出现在雪夜里。 羊咲有些恍惚,愣着没讲话,手里的小哑铃有一些重量,他垂着手臂,弯下腰放下了哑铃。 健身房里有温度适宜的暖气,羊咲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政宗实一动不动地看向他,在玻璃门外接了一个电话,讲话时眼神也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很快收起了手机,却没有进屋。 僵持了一分钟,羊咲见政宗实发梢和双肩上的碎雪越来越多,于心不忍,挪了挪脚,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去。 他躲了政宗实这么些日子,反正是躲不过的,不如接受审判好了。 羊咲是这样想的,拉开了玻璃门,门外的凉风如出笼的凶兽,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白色背心,衣领比较低,汗水湿透了胸口一小片布料。 风一吹,鸡皮疙瘩就立了起来,政宗实的视线落在羊咲脖颈上滑下来的一滴汗,很快没入领口。 羊咲小声叫了一句叔叔,又说:“外面有点冷,有什么事不如进来说吧。” 政宗实见他缩着肩膀躲在玻璃门后,掸了掸肩上的雪,沉默地进了门。 门一关,隔断了冷风,羊咲舒服了一些,抱着胳膊,但他不敢说话,他没见过叔叔这般严肃的模样……要说见过也是最开始,居高临下、没有一丝慈爱,黑色的瞳孔黑色的头发,眉毛一横,高挺的鼻梁就是他那仿佛不会为任何人放低的自尊。 似乎这才是叔叔原本的样子,对他的温柔莫不是扮演出来的。 政宗实也觉察到了羊咲的怵,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飘。 烦心事的堆积,他没有一点耐心再和羊咲玩捉迷藏打哑语的游戏了。 政宗实合了合眼,几不可闻地叹息,“小羊,你最近为什么又躲着我?” 政宗实问过很多次,没有一次得到羊咲正面的回答。 见羊咲一声不吭,政宗实问出了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的问题:“……其实叔叔一直想问你,那天在我家里听到的,特别关心的消息提示,是不是给我设置的,是的话,为什么现在又要躲着我?” 羊咲依然没有说话,呼吸节奏明显乱了,手指抓着手臂的肌肤,深深陷了下去。 这不是他想象中政宗实会来和他说的话,政宗实这句话无疑在问他,明明都特别关心了,为什么还是看起来毫不在意? 而他一想到政宗实对这个提示音耿耿于怀这么久,惊讶又羞耻,他拾起眼皮,对上叔叔询问的目光,政宗实凝眉思考时,冷得像身后玻璃外的雪。 眼前的男人又往前逼近了半步,羊咲错开视线望向政宗实的耳鬓,“没有躲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