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甘。 而且她为何要握剑…… 帝王为奴隶挡剑,倒让他会以为,他起初可笑地想勾引她喜欢他的想法,还真成功了几分…… 不如就这样让他死。 解脱了也好。 可就是没死成,怎么会有人让一个奴隶死不成呢? 男人趴在少女跟前,如同一只被人虐待过后的凄惨饿犬,只有起伏的胸腔显示他还活着,只有那一只苍白的手,还执着地抓向她象征高贵的裙角。 【罪奴王璟言被杖责八十以后,跪在女帝跟前乞求他,内心感到万分灼烧痛苦,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让女帝留下自己。】 她见了,少许动容。 她抬起干净的手掌,又再次拨开他披散的发。 他一怔。 【王璟言爱情+5】 她又拿出帕子,轻轻擦了下他高挺的鼻梁上的汗水。 【王璟言爱情+5】 几乎她每动一下,他的数据就涨一下,最后他迷茫地望着她,受宠若惊,又痛苦迷茫。 喜欢与仇恨在他眼底挣扎。 “那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少女望着他,轻声:“希望你能还了欠朕的那两条命,而不是,欠朕第三条命。” — 往后几日。 因为右手受伤,姜青姝无法写字,开始尝试使用左手。 然而她左手根本不协调,一个字写得歪歪扭扭,活像鬼画符。 她在纸张上练习了很久,自己起初嫌弃得不行,后来居然越看越顺眼,觉得应该还凑合,就先批复一些自己人上奏的简单奏折试试水,比如裴朔的奏折。 裴朔是盯着看了很久,才认出那是个什么字。 “陛下这手字写得,臣以为提神醒脑、令人记忆深刻,虽看似无形,意却在不言中。”裴朔后来跟她这么说的:“这绝对是古今第一值得收藏的帝王亲笔,臣回去以后就把它装裱保存。” 姜青姝:“……” 别吧。 裴朔是真的觉得很有意思,说收藏绝对是认真的,没有人知道他在家中盯着那堪比狗爬一样的字,看一眼就想笑,到底是什么心情。 但这也不代表他不关心她的伤,只是她一直把右手掩在袖子里,他瞧不出好坏,只好问:“陛下的伤还好吗?” “没事。”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紫宸殿内的事传不出去,所有人都死守口风,对于张瑾的亲信薛兆遭此重罚,实在是众说纷纭,但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 姜青姝并未直言,只是摇了摇头。 在裴朔关心后,行宫那边,由赵玉珩亲自所写的书信也被人捎至紫宸殿。 姜青姝在一个午后展开看。 “数日不见,不知陛下可还繁忙?托陛下的福,行宫清凉解暑,臣的身子近日转好了许多,陛下不必忧心。 只是,殿外新开的花撑了半个月,到底还是凋谢了一地,臣原想着与陛下共赏,想来只能等下次了。 但无碍。 来日方长,我们总有一起赏花的时候。 言归正传,紫宸殿的事……臣已听秋月提及。张瑾入仕十五年,其根基稳固,绝非陛下登基一年所能撼动,且此人老辣狡诈,城府极深,陛下与他相处,要切莫小心,万事以忍为先,若暂输一筹,也不必气馁,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纵观历朝历代,凡治理国家、整肃朝堂,都非一蹴而就,有人甚至用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壮志未酬身先死者,数不胜数,这也并非他们无能。 陛下还这样年轻,定能实现理想。 此外,有一事,臣不得不叮嘱。 陛下虽身体康健,但终究是女儿身,上回中毒痊愈不足半年,如今又受了伤,一定要好生调养,不可马虎,也不可能逞强。 臣身体不便,不能亲自在陛下身边照顾陛下,但此心一直在陛下身边,若陛下有难处,可托人告知,臣会为陛下想办法。 也不必担心会打扰臣养胎,若能收到陛下的口信,臣会很高兴。 只盼望,陛下能日日开心,不必烦扰,有什么烦心事,一定不要憋在心里。” 姜青姝认真地读完了这封书信。 赵玉珩的字,也是如雕刻的玉石一般,精致漂亮,她看着,仿佛可以想象到他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好像他温柔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 她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将信折好, 她对身边的秋月说:“哪日你再去行宫,便去告诉他,朕的手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已经不疼了。朕也很想他,等朕忙完,一定会去见他。”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