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楷后来回了齐国公府,便是演了一出好戏,又是当众抱着妹妹的棺椁哭得撕心裂肺,甚至还当众说出怀疑是谢安韫杀了六娘的言论,实则又伪装证据,将杀人之事栽赃到了当时嫡出的齐国公世子身上。 兄杀妹的丑闻,齐国公当然不可能公布出去,且如果这样的话,那便是他齐国公府主动破坏结亲,不仅颜面尽失,以后也无法立足。 王楷继续故意散播是谢安韫杀人的谣言,将过错过于谢家身上。 齐国公也是默认了,甚至还觉得自己这个庶出的儿子也算有胆识,能为他分忧,殊不知王楷背后,是谢安韫在教他如何对自己泼脏水。 毕竟,谢安韫不在乎。 他早就一身污名。 可这件事给王楷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因为从那时起,王楷就知道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谢安韫,这个人深知世家大族内里的阴私倾轧,与之对抗又与之为伍,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况且一个连自己都能下手栽赃陷害的人,还能怕什么? 王楷恐惧地垂着头,不敢说出女帝。 更不敢说自己写了“认罪书”的事。 他咽了咽口水,苦笑道:“表兄莫要为难我了,我今日也只是偶然碰到她,还想问她是哪家……”他话还没说完,一抹寒光反射着落日,刺得他眼皮一跳。 谢安韫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来,放在掌心轻掂着,每掂一下,王楷的心脏就猛地抽动一下。 他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老实交代,要么就在这里,自行了断。” —— 姜青姝料到了王楷不好控制。 想在谢安韫身边埋眼线,没那么简单。 虽然谢安韫对身边人的态度是用完就丢,但他能用那些人,想必都是抓有致命的把柄,她仅凭把王楷拐到宫里威逼利诱,是很难完全撬开他的嘴的。 怎么可能就寻芳楼里喝喝酒送送礼那么简单? 官场可没那么干净。 涉及党争,诬陷、栽赃、刺杀、下毒、甚至偷天换日、假传圣旨,什么龌龊事都做得出来。 但她不会追问。 有些人被逼急了便会心生不安,容易做出一些超出控制的事,她只想让王楷觉得他把女帝糊弄过去了,那王楷不是傻子,虽嘴上答应,未必会全力帮她反谢安韫。 在王楷心中,谢安韫说不定比女帝更不能得罪。 这些姜青姝都不在乎。 她就是想要结党名单而已,所谓的以后让他做内线传消息,不过虚晃一招,那王楷连她是女帝都不知道,可见谢安韫并未什么都告诉他。 说不定,他早已是谢安韫的弃子。 所以王楷写完认罪书之后,姜青姝便吩咐秋月把人送出去,她当时依然与君后在殿中闲聊,少监不在,向昌正要捧着“认罪书”进去,却被邓漪拦住了。 邓漪说:“陛下和君后一处,此刻也没心思看这东西,等陛下回了紫宸殿再送不迟。” 向昌更习惯听命行事,这也是最不会出错处事原则,陛下没有直接说让他们去紫宸殿再呈上,他只怕耽搁了惹天子不悦,依然要进去。 邓漪拦住他:“你就听我的吧。”她压低声音:“君后毕竟是君后,后宫不能干政,陛下怎么愿意在君后跟前处理国事?” 向昌:“陛下时常与君后讨论。” 邓漪:“那也不一样,陛下可以主动,那自有陛下的思量。我们这些做臣下的,不能理所当然地认为君后可以参与国事。” 这样不仅对他们不好,对君后也不好。 君后会惹帝王猜忌的。 邓漪读过一些史书,所以她很擅长揣测上意,很多时候她认为自己想的是合理的。而向昌却认为,为君者最忌讳被人揣测心思,如果猜错了还好,猜对了那更是大难临头。 天子都是多疑的。 两人陷入了分歧,一个要送,一个要拦,竟然僵持了很久。 好在姜青姝没有在凤宁宫待太久。 这几日君后的刀伤还没好,姜青姝方才留在里头看秦太医给他换药,无意间大饱眼福——赵玉珩的身材真好啊,皮肤又白,还有微微隆起的肌肉。 不是很健美的身材,却恰恰好。 姜青姝目不转睛地瞧了一会儿, 赵玉珩:“……” 她也不害臊。 赵玉珩偏过头,散落的乌发散在背上,更衬得皮肤有种玉质的冷白,他低头咳了咳,姜青姝便坐过去拍了他的背,哇,手感也好。 她拍的很笨拙,拍着拍着,赵玉珩便反手攥住了她的手指。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