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在暖和,他也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当七爷帮他将那些伤口上的布条一一揭下时,撕裂般的疼痛让忍痛已久的萧乙再也克制不住,闷声低吟了一下,隐忍的低喘被沈铎寒尽数听入耳内。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很疼吗?”沈铎寒的声音低沉微哑,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安慰。 萧乙咬着下嘴唇,摇头不语。 他太疼了。浑身上下从内到外,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只要一张嘴,必定会被七爷发现。他宁可闷声不语。 沈铎寒手里的动作轻柔了些,原本这些事应当由下人做的,但围猎营地情况特殊,他需得亲自上阵。 用温水浸湿帕子,再拧干,他将伤口周围的血迹和碎屑一一清理干净,再倒上金疮药,用绷带重新包扎好,每一处伤口都是如此。 伤口最深处在腰腹间,沈铎寒耐心处理着伤口,视线却时不时从少年纤细劲瘦又线条的腰腹滑过,眸色渐深。待包扎完最后一处伤口,他喉头上下滚动,瞥开视线,低哑道:“伤口都处理完了,衣服你自己穿吧。” 说罢,便转身出了营帐。 而萧乙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七爷温热的指腹从他的肌肤上滑过,就如同缓刑一般,让他身体止不住的颤.栗,让他从原有的疼痛上分心,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往下涌。 他忽然惊觉,自己似乎很享受、甚至很渴望七爷的抚摸。 罪过,罪过,实乃罪过,萧乙心道。 身为一名暗卫,不仅不该耽于男女之情,更不该对自己的主上有如此非分之想。 但好在,七爷应该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吧。 而且他这次,也算是完美完成了任务,虽说没调查到云翎军团的情报,但也杀了一个皇帝的走狗。 萧乙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皇帝列为七爷的敌人,也将其看作自己的敌人。 一切皇帝手底下的人,也同样是自己的敌人。 换好衣服后,他想了想,将掠影藏在床榻下的隐蔽处。再抬头时,发现七爷再次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碗,来到他面前。 那碗中,又是浓黑且奇苦无比的汤药。 “药方是我吩咐谢琨给开了几副带来的,昨晚熬的还有些,刚热过了,你趁热喝。” 原来那位老神医名为谢琨。 萧乙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心肺也舒缓许多。便听七爷接着说道:“裴哲的尸体被找到,运回来了。” “若是问及,你便说从头到尾都与我一起。过了申时我们返回途中,你的马不慎受猛兽吼叫惊扰而狂奔,与我失散,后面的话你知道该怎么说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