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触触霉头,我等怎可回复些气力,然后一鼓作气,杀上土丘,取下梁犊首级。” 石闵眼中的冷意这才去了一些,点头道:“行谨所言正是!” 李跃心中却有些不太舒服,自己尽了力,还不怎么受人待见…… 另一面,羌骑虽然冲在前面,却并不怎么好受。 矮丘上,羽箭并不怎么浓密,却极为精准,羌人都是轻骑,人披皮甲,战马却光溜溜的。 射人先射马。 人中一箭,只要不是要害,会咬牙硬挺,但战马中箭,即使不是要害,也会立即混乱。 土丘下,羌骑一匹匹的栽倒,发出阵阵哀鸣,然后被后面的骑兵践踏至死。 而羌骑的驰射,从下向上逆射,射程大为缩减。 而且骑射的准度原本就不高。 高力禁卫在土丘上发出阵阵狞笑声。 这笑声也刺激到了姚弋仲。 姚弋仲火气虽大,却并不是莽夫,将羌骑一分为三,围着土丘盘旋,试图寻找贼军的弱点。 小小土丘,到处都是弱点,但也可以说没有弱点。 因为弱点都是针对人而言的,上面的高力禁卫不想活,只求死战,自然就没有弱点。 羌骑尝试从各个方向攻击,都无法冲上去。 梁犊在土丘了上挖了不少陷踢坑,战马踩上去,马蹄陷下去,立即骨折再不能动弹。 千余步军,凭借地形,生生挡住了七八千的轻骑。 这让李跃想起历史上的李陵,凭借五千丹阳楚人勇士,靠两条腿在草原上与匈奴八万余骑大战,前后杀伤近万人,匈奴人为之胆寒,若不是箭尽粮绝,加上叛徒出卖,李陵险些再杀回汉地…… 梁犊挑选此处矮丘,颇为精明。 百余羌骑在土丘上和战马一起哀鸣。 高力禁卫将人俘虏,当着姚弋仲的面,一一割喉。 还不是一刀毙命,而是在喉咙上割开一个口子,让血缓缓喷出,人却如离了水的鱼一般在土丘上挣扎、扭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高力禁卫放肆的狞笑声,他们边笑,边割下死马后腿上的肉,这就么送入嘴中…… 土丘下的姚弋仲目眦欲裂,“狗贼,若被吾生擒,必食汝肉,寝汝皮!” 喊声再大,也无法影响到山上的贼军。 李跃暗自庆幸,若自己冲上去,不知深浅,很可能也伤亡惨重。 当然,羌骑还可以靠人命去堆,七八千的羌骑从一个方向猛攻,不计伤亡代价,总会让杀上去。 但姚弋仲显然舍不得他麾下的精锐就这么断送了。 顷刻之间,战场又陷入僵持状态。 矮丘上的高力禁卫或坐或躺,保存体力。 李跃喝了些水,休息了半个时辰,体力有所恢复,士卒们脸上的疲色也去了大半。 这时北面大股步骑南下。 一看他们深目高鼻的长相,就知道是石斌麾下的邺城中军。 晋出于曹魏,继承了曹魏中外诸军的模式。 前赵、羯赵也都承袭这套兵制,石虎更是将羯赵举国可战之兵集中于邺城,将天下百姓充实冀州,强干弱枝到了极致。 也正因此,勉强维护住了他的统治。 这些步骑极为得意,每人手上提着几颗同族的人头,更有甚者马上挂了一圈头颅,奔驰之时,头颅互相碰撞,他们却在马上开怀大笑。 自相残杀并非华夏的特例。 华夏至少还一套表面的礼仪制度约束,而秦汉以来,匈奴、鲜卑、羯人的自相残杀更为惨烈。 数百骑簇拥着一员羯将远远观望,背后的旗号是“卫将军张”。 卫将军与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同列,仅在大将军之下。 “汝来此何意?”石闵策马上前。 张贺度说话都没底气,“见此处攻杀正急,特来观望,永曾勿疑也!” “身为朝廷大将,缩手缩脚,汝有何面目对陛下重托?” 石闵不到三十岁,张贺度四十往上,两边的官职也差距巨大,但张贺度在石闵面前气势全无,仿佛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下马!”石闵大喝一声。 张贺度茫然的望着他。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