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高热不退,嗓子冒烟,且头疼欲裂,疼得他都产生错觉,冷一阵,热一阵。 亲兵就守在床边照顾他,他嗓子难受得厉害,频繁喝水,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烧干,他莫名地想起谢珏孩童时。谢珏八岁前频繁感染风寒,一到冬天就会病倒,一病就要五六天。每次都烧得眼睛通红,唇色雪白,甚是可怜。 方楚宁还笑他是病西施,比女孩子还要娇弱,侯府都快把他当成二小姐来娇养,每次一烧就闷哼,也不爱说话,病恹恹。方楚宁却不一样,他也很头疼难受,可他想去院内再耍一套枪法。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让他更难受。 可他想出去耍一套枪法,副将却如临大敌,“你烧糊涂了吧,再出去耍一套枪法,你要是挂了,我怎么和大帅交代?” “别聒噪,躺着太难受了。”方楚宁推开副将挣扎要起身,副将威胁他,“你再执迷不悟,我就让二公子来治你。” 方楚宁双眼也不知道气红的,还是烧红的,气急败坏,“你是拿听风当免死金牌是吧?” 他一点都不想被谢珏看到如此狼狈的模样。 “是的呢。” 方楚宁挥手要揍他,可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倔强地要爬起来,却听到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生病不好好躺着,你闹什么?” 方楚宁浑身一僵,凶狠地瞪周不言,周不言摊手,这和他没关系,又不是他去通知二公子的,这可真是冤枉了。 谢珏本就有心事,没有睡好,方楚宁这边闹出这么的动静,他自然清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方楚宁闹着要去庭院里耍枪法,说话有气音,几乎听不清楚,还要折腾,纯粹是嫌自己活太长了,每年都有无数人被一场风寒夺走性命。 周不言见二公子来了,眉开眼笑,他总算解脱了,能治他主子的人来了。 他把药搁在一旁轻声说,“二公子,你好好劝他,顺便让他把药喝了。” 大夫刚刚开了退烧药,或是药效不够,方楚宁没退烧,所以又加重剂量,方楚宁尝了一口就不肯喝,又酸又苦,简直难喝至极。 周不言一走,方楚宁就变成鹌鹑,且是那种锯了嘴的鹌鹑,喘气的声音都轻了,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的神色,若是身体康健,或许更有说服力一点。 房间内,全是药味。 谢珏坐了过来,伸手拿过药,刚煎出来的药还很滚烫,“起来喝药。” 方楚宁假装听不到,谢珏看着他通红的脸,看起来烧得很严重,他伸手去碰,方楚宁反应极大,抬手拂开他,一副拒绝肢体碰触的架势。 “喝药!”谢珏放软了声音,“你喝过药,我就走,不碍你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