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她的大手已而穿过御帘了,神不知鬼不觉,吓人得很。 “您还好吗?” 两人隔御帘相凝目光,明明暗暗,真真假假。 “你是担心我才来的吗?” “我是来教画的。” “就不担心我一点?” 御帘挑开,失了遮挡。融野将两眼眨了又眨,竟懵了。 “果真没有一点吗?” 大个子离她近极了,不知是否是寝屋内的昏暗模糊了距离,融野恍惚觉得只在下一瞬间,她的唇就会碰到她的唇。 “看您气色好了许多,想是没事了。” “我酱油缸里泡大的,你哪里看得出气色来。” 融野常被她一句话惹得要狠憋着才堪不笑,这回也不例外。 逗你笑完了,她整个身子钻过竹帘,磊磊落落地来到你跟前。 “大人……” 融野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了。 “来都来了,大好的天气,陪我走走吧。” 那手递得那样理所当然,融野想,自己也只好搭得理所当然,并无选择的余地。 在她尚是纪州藩主的幺妹时,她二人几乎没个闲逛闲聊的时候——她们在青山别邸有做不完的爱。 那时纪州不由她做主,她也不好带你这处走走那处望望。而今不同了,纪州是她的,纪州藩邸的一花一草一石都是她的。 “纪州是个好去处,古今多少风流名士憧憬着和歌山浦。” 吉宗负手于身后,边走边说,“昨年年底美浓守招待我往她的六义园一游,我还想着送她什么才足以表达我的感谢呢,就打听到说六艺园里有仿和歌山浦的美景,我一听就乐了,赶紧让人找出松雪丹阳的那幅《和歌山八景图》来。” “大人有心了。” “我二姐走得急,没来得及跟幕府上报说收我为养女,我也急,藩臣都跟着急,就怕将军老人家不认,一下就以无嗣为由把纪州藩给没收了。” 脚步愈发轻快了,吉宗跨至融野面前倒着走,眉飞色舞得你岂能看出她乃御叁家纪州藩的藩主。 “还是阿久主意多,说细川家上次就给美浓守写信了,有美浓守劝谏,将军不会太无情。” “所以您也给美浓守大人写信了吗?” “嗯,我亲手写的!” 朗朗晴光下,那小麦色的皮肤愈显耀眼,一言一笑里都充满了喜悦。融野也不提醒她别忘了装病,且随她手舞足蹈去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