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说让林涧别送了,林涧忽然换了个语气,舒缓自然。 “不过,刚刚说的那些其实是建立在我爷爷确实这样想的基础上,我有点怀疑他其实不是那么想的,尤其是见了您之后,我一直觉得……” 李沉瀚常年刀口打滚,什么生死危机没见过,一听林涧语气,当场汗毛就竖起来了: “不不不,别告诉我,我一点都不关心那个狗东西怎么想……” “他其实是知道您在这,特地让我来找他最优秀,最贴心,最能干,最可靠的,”林涧真诚地,“李上校,您啊。” 林涧满眼诚挚,就差拉着李沉瀚的手轻拍两下,再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那架势和人贩子拐卖大姑娘没有任何区别。 李大姑娘满面空白地看着他,足足沉寂五秒,才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 “你想都别想,你爷爷折磨了我前半生,你还想来折磨我后半生,我这辈子赔你爷俩手里去了是吧?” “我是想说,爷爷想让我来看看您,您想什么呢?”林涧笑起来。 “还有一句话,我刚刚就想说了,背书有什么用?当然有用,就这一句,要是考到了,那就是两分,两分啊!” “滚!!!” “行,那我送您回去了就……” “呜呜呜呜哇哇哇!”身后的房屋忽然爆出一声哭声,林涧话音顿住,扭头看去。 好像是……谢岫白的房间? 谢岫白回到屋里,意外在自己房间捡到了一坨黑色不明物体,就蜷缩在他的床边。 他停下脚步。 那坨不明物体听到动静,蠕动了一下,抬起头。 黑暗里亮起两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眼珠子里含着眼泪,委屈巴巴地看着谢岫白,说一句话打一个嗝:“老大,你真的要从良了啊?” 谢岫白把他抱大腿的动作拨到一边,捡了个凳子坐下:“嗯,我之前不是就跟你说过了吗?” “那我怎么办?”阿邦吸了吸鼻涕,眼巴巴看着他。 阿邦完全混乱了,他完全都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他这几个月过的浑浑噩噩的,先是他爹死了,对方势力庞大,他压根惹不起。 但那会儿他还有他谢哥。 他谢哥给他爹报了仇,仇家又来复仇,然后他谢哥也要走。 就留他一个人在那里。 一想到那个场景,阿邦汪一声哭出来。 “挺大个人了,哭什么?”谢岫白躲开他的熊扑,“我新衣服,你拿你擦眼泪鼻涕的手碰一下试试。” 阿邦哭的更大声了:“你还嫌弃我?!你变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