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几个老师和主任们?面面相觑。 江为淮气得怒目圆睁,看着那少年重重甩上了办公室的门,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脸色涨红了,手中的银蛇手杖重重跺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向来被人簇拥惯了的上位者被人当?众怼回去,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孙子。 江为淮被气得不轻。 毕竟他还是个快七十岁的老人。 几个老师们?怕他气出?事,连忙围过来,七嘴八舌地打起圆场: “孩子十七八岁正在青春期,叛逆一点也是正常的。江老您别放在心上,先消消气,坐下来喝口茶……” “对,您消消气,这孩子说话是冲了一点,也是一时冲动了,您千万别跟孩子计较……” 后面他们?再说了些什么,弥虞也没心思?听了。 她扯了扯唇。 这些大人啊,真是无趣。 又讨厌又自以为是。 不论是这个江为淮,还是她的父母。 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听听他们?说话呢? 不问青红皂白的掌掴和指责,和长久以来的忽视和不在意。 ——这些弱小?的失望被逐渐堆积起来,最终再没有?任何期待。 快速判完了手上的卷子,弥虞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办公室。 她开始四处寻找江北祁。 学校里的绿化很多,流水假山,亭台楼阁,弥虞在偌大的校园里找了好一会,最后才在一片海棠小?树林里,发现了正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的凤眼少年。 他随意靠坐在那里,高挑的背影落寞孤寂,看起来心情?并不好。 也是,面对这种事情?,任谁能心情?好呢。 “喂。”她看了好一会,随后开口唤他。 听到弥虞的声?音,江北祁的后背好像僵硬了一下。 随后他起身站起来,也没回头,迅速走掉了。 弥虞:? “喂,等等!”她紧走几步想追上去,没想到那少年越走越快,很快就没影了。 弥虞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海棠林,顿时抿唇。 她回想少年方才的模样。 ……他看起来,状态并不好。 —— 江为淮拿着手杖款步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迎面走进来一个杏眼白肤的高挑女学生。 正午的太阳光极其强烈,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司机一直等在教学楼外?,看到朝外?边走来的老人,微微欠身朝他鞠了一躬。 初夏时节,乍冷乍热,教学楼里燥热非常,江为淮垂眸,从?考究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方巾,抬手轻轻擦了擦自己的额角。 他抬眸看到了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弥虞,顿了顿,想到什么,声?音和缓地问她:“学生,你们?学校的乐色桶放在哪里?” 弥虞听到老人的声?音,转眸看他,乌黑的瞳仁轻轻动了动,声?音冷淡无温:“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江为淮将方巾叠好,重新放进上衣口袋里,他即将迈出?教学楼台阶时,身后冷不丁传来少女质疑的声?音。 “您对待自己的孙子,可真是极为严厉,这么不留情?面,不觉得有?些太过分?了吗?” 听到这话,江为淮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身后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女,目光变得冰冷而威严。 他缓缓开口:“……哦?” 那种属于?精英上位者的气场无声?无息地散发了出?来,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当?然记得这个方才在办公室里站着的少女。 江为淮缓缓问她: “小?姑娘,你想说什么?” 弥虞站定,面对那老人犀利的目光,脸上根本无所畏惧,她直勾勾地朝对方看过去,神色如炬火: “听说您几年来都把他扔在外?面不闻不问,现在却过来指责怒骂,振振有?词。” “按我们?年轻人的话来讲,这种行为叫‘诈尸’。”少女的语尾略微上扬。 因为心里有?不平,所以她话说的也不太客气。 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很讨厌这种独断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