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出来电,是温见慕。 她接起,听对面着急忙慌地喊:“阿仃你人呢,今天有邱教授的早八啊!” 谢仃:“……” 原来是忘了这件事。 “我没……”她开口,发现哑得厉害,于是缓了缓,“我没定闹钟。” 这嗓音意味太明显,温见慕听得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磕磕绊绊地道:“哦,那、那你今天还回来吗?” “回。旷了老邱的课,我得去应付下。” “……说起这个。”温见慕讪笑两声,“邱教授问我来着,我说你还在睡,他就猜到你是夜不归宿了,让你回去找他一趟。” 谢仃按住额角。 怎么就忘了,邱启清楚她的生物钟,睡懒觉这理由根本瞒不过去。 “行吧。”她无奈应下,“你先上课,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谢仃起身下床,稍微适应一会儿,才蹙眉去洗漱更衣。 昨天出门的决定太临时,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她习惯性想点一支晨烟,很快发现没这个条件,只好先离开房间。 刚下楼,就望见那抹熟悉身影。男人背朝着她方向,立于客厅开放式的咖啡角前,萃取声响匀缓安谧。 或许是待会要出门,温珩昱已然穿戴妥帖。枪灰色衬衫,版型偏休闲,袖口熨帖地挽至臂弯,手臂线条劲锐流畅,腕骨清厉。 又是惯常所见的斯文清贵。谢仃无趣地停止打量,径自走上前去。 清晨静谧,细微响动也明显。温珩昱眼梢略抬,视线松泛递向她,波澜不掀。 她步履轻巧,踝骨线条漂亮,纤细脆弱的一把,不堪一折,昨夜才被他掌控过,肌肤还圈着层未消退的粉。 敛起目光,他嗓音低懒:“醒了。” 谢仃嗯了声,软骨头似的走哪倚哪,嗅见醇厚的咖啡香,她倾身凑近:“我也要一杯。” 随着她动作,沐浴后的清浅气息也蔓延过来,冷调的水生香,和平时不同,也与他近似。 温珩昱眉梢轻抬,未置可否地取下摩卡壶,只斟了半杯,“你确定?” 这有什么确不确定的。谢仃奇怪地看他一眼,端到手中随意抿了口,当即被苦得神志不清。 居然是意式浓缩。 “……我要美式。”她放下杯子,艰难将那口咖啡咽下,“这个太难喝了。” “自己做。” “我不会。” 话音落下,温珩昱淡然敛目,谢仃抬眸迎上,从容坦荡。 ——最终还是喝到了心心念念的美式。 时间还算宽裕,早八已经错过,早十就不急了。谢仃回到客厅,解锁开手机,从沙发翻阅起未读信息。 柏乔策划部离不开人,近期开放投稿渠道,品质良莠不齐,需要经过组内评审,琐事太多。 余光瞥见桌上放了枚银铂烟匣,她把玩端量。烟匣是三开式设计,复古沉敛,内里两排规整烟支,齐然有致。 她捻出一支,掀腕将烟匣闭拢。没能再找到火,谢仃咬着烟正想问,耳畔便落了道响,橙亮焰色映入眼底,转瞬即逝的猩红。 几不可察地怔住,刚燃起的烟也被从唇边取走,她情绪不明地掀起眼帘,正对上男人垂目打量的视线。 薄雾腾升缭散,温珩昱衔着烟,语调温淡:“怕火?” 明知故问的玩味。 谢仃看了他少顷,忽地轻笑,她搭住那枚火机,手指柔缓地抚挲过按扣,随后摁下。 火苗乍出,橙蓝焰色明灭,晃在彼此指间。温珩昱不为所动,任凭炙热的灼痛感蔓延,他们隔着火光对峙,他眼底泛了些兴味。 下一瞬,谢仃松手,她捻着泛红的指尖,散漫含笑:“怕不至于,被烫到还是挺疼的。” 谁比谁从容。 温珩昱低哂一声,不再多言,只截下她正欲收回的手,施了几分力道,谢仃没能挣开。 她腕骨细瘦,莹白肌肤下隐约可见青色脉络,本该是干净无暇,此刻却缀着圈绯色的痕。 是昨夜留的痕迹。 谢仃循势望去,也才注意到,于是开口内涵:“看什么?多亏某人没轻没重的。” 敛了目光,温珩昱松开她,嗓音疏淡:“我的意思是,赏心悦目。” 谢仃:“……” 她抬起头,俯视与仰望之间,眼底盛住彼此身影,都沉入不可测的深潭。 下一瞬,她伸手支起身,倏然攥住他衣襟。温珩昱微一眯眸,电光石火间只来得及卸力俯身,颈侧随即一痛。 力道不知轻重,她齿尖抵着那处厮磨,难说是撩拨还是泄恨,他目光沉谙莫辨。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