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出息了啊,能提前算好自己的时辰了。而且一万精兵,不发一声,乖乖等那么多天。 王宵猎长出一口气,重新提起精神。 本来金兵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王宵猎缺少了兴趣,这样倒是有兴致了。 宋格月准备了几菜,无非是红焖肘子、板栗烧鸡、红烧鲤鱼等,配几个凉菜,也很丰盛。过来叫王宵猎吃饭,口中道:“我们刚到赵州没几天,宣抚莫嫌寒酸。” 王宵猎笑道:“我又不是特意到赵州吃饭的,嫌什么寒酸?天晚了,我们一起吃饭,顺便讨论些事情。” 在广场边坐下,上了菜来,又上了一大壶酒。 王宵猎举起酒来,道:“本来军中是不适宜饮酒的,但你们在突遭袭击时,能够反败为胜,可堪骄傲!你们能够取得这一场大胜,值得为此事浮一大白!” 众人急忙举起酒杯来,仰头一饮而尽。 喝了一会,酒过了三巡,渐渐也就放开,说话没有顾虑了。 李兴胳膊驻着膝盖,挥着手道:“你们诸人是没有在那天晚上啊,金兵突然冲进城来,咬牙拼杀。官兵夜里刚刚进城,还没有收拾,哪里有什么还手之力?在城里的人太多,人挤着人啊。夏天又都住在大街上,被金军砍倒的,一排一排的人啊!唉呀,别提有多惨了!” 汪若海笑着问道:“那你在做什么?” 李兴道:“我?我被吓傻了!帅帐本在城的后头,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等弄清了是金兵砍人,我在帅帐外面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干什么是好。过了一会,清醒过来,想起来我军是不能阻挡,才被金军砍得那么狠。急忙把裤腿扎了,转着军队一直喊。第五师听命,我是都统李兴。听从你的指挥使、都头的指挥,排好队形,拿好武器,与金军拼命了!就这样跑来跑去,噪子都喊得哑了,咳出血来。” 汪若海缓缓点了点头:“李兴确实是一条好汉,这样的阵仗被硬挺了过来。” 李兴道:“炮兵指挥柴旦真是一条汉子,在我跑着喊的时候,带着手下终于架起炮来。一声令下,大炮开兮轰他娘的!他的炮虽然排不满城里,但炮弹射出去可排得满。我们在城后面发炮,不但把金军杀了个干干净净,而且城里的房子也全都倒了。唉呀,那叫一个惨哪!” 王宵猎看着李兴,可以想象当时的惨状。真正经历过的人,心里会遭受怎样的震撼?举起酒杯来,对李兴道:“多亏了李都统,我们才有了今日。来,我敬你一杯!” 李兴忙拿起酒杯,双手举着,与王宵猎碰了一杯。 把酒杯放下,王宵猎看着李兴,用手拍了拍他的肩旁,重重地道:“好汉子!真是一条好汉!” 李兴道:“不敢!不敢!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宵猎道:“从在河东路起,你与解立农不断练兵,转来转去,一直没有仗打。别人说是可惜,心里却有些瞧不起你们。说句实话,我的心里也没有底。打到真定府,还不敢凑上前去,先在赵州等着。等什么?当然是等董先和谭兴平两个师,能够杀出太行山来。谁知道你们竟有这种本事,能够与金兵硬拼!” 李兴叹了口气:“一直没有仗打,我的心里也有些没底。要说不能打,我多少日子练兵,日日苦练,怎么不能打了呢?要说能打,宣抚不应不让我们上啊?” 王宵猎苦笑道:“确实是机缘巧合,轮到你们的时候,仗打完了。没想到让你们如此困苦。” 李兴道:“真是造化弄人,给我们这种误会。” 王宵猎道:“经过这一战,我看清了你们是能打仗的,不比任何一支军队差!来了真定府,何必要等解立农和谭兴平两个师呢?我们的兵力并不比金军差,应该直接杀上去才是!” 李兴道:“我从赵州直接杀上去?” 王宵猎点了点头:“不错。接下来你与解立农不必再在赵州了,而是直接杀进真定府。先扫荡了元氏和栾城县,而后把真定府围起来。兀术愿战就出城来战,直接刀对刀、枪对枪硬拼一场!” 李兴听了摩拳擦掌,道:“早就该这样了!我们的人数比金军多,凭什么躺着他们?” 汪右海道:“人数然差不多,但要注意金军的阿里喜。真定府有金军三万,随军的阿里喜也不少于三万,当中有很多人能上战场作战。一定要小心,不能死算人数。” 李兴道:“就是加上三万阿里喜,也不过是六万人。我们两军合计五万,再加上宣抚带的五千人,也相差不了多少兵马!就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