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阿海举着电话过来,和江荣七耳语几句,两人一同去了外面院子。 回来时,江荣七脸色阴冷,捏住半杯酒一饮而尽。 “宁老,突然有事,今次恕不能从命。” “阿荣,咩事急?霜如为你赶回,就为这一夜!” “抱歉,江某告辞。”江荣七不解释,敷衍作揖,带着阿海阿南大摇大摆离场。 身后几排黑衣人手伸向腰,想要拦,宁万里摆摆手,作罢。 再给他点时间,这后生仔,吃软不吃硬,惹急了两败俱伤。 江荣七接完刘经理的电话,完全没有心思待下去了。 那么一只无事傻乐的小呆鹅,转眼不见,哪个不长眼的,给他弄得嗷嗷哭? 找死啊?扑了个街! 江大佬特么的很想砍人。 怒气凌人出了宁宅,江荣七立刻锁定罪魁祸首。 一脚给阿海踹到街边。 “大佬!”阿海捂着肚子爬起来,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给你的任务是带她吃饭,谁让你跑来我这边?” “大佬,妹妹仔有琉璃看着,不会有事,可我担心你在宁家吃亏啊!上次他们难为你,害你受伤,身边就阿南一个人怎么行,我不放心——”阿海也倔,事关大佬安危的事,哪怕挨揍,他不妥协。 江荣七依然黑脸,气焰不消,倒是没有再骂。 三人上车,阿南开车,阿海在副驾。 “大佬,宁家如此逼你,欺人太甚,不如我和阿海私下绑他们丢海,神不知鬼不觉!”阿南的暴脾气也忍不住了。 他们大佬天之骄子,何时受过此等委屈? 江荣七坐后排,良久开口,“我没事,宁家动不了我。” 阿南反驳,“可上次他们开枪——” 江荣七点一支烟,皱着眉头吸。 “卖一个破绽而已,给点甜头,让他们再蹦跶几年,秋后蚂蚱,迟早死透。”话里带着狠。 “倒是你们,给我忍住,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自作主张添乱!” 江荣七话锋一转,又回到刚才那件事上。 “对不起大佬……我知错,知错。”阿海见好就收,忙认错。 扶额,大佬果然还是……栽了,两三句不离妹妹仔。 夜幕低垂,车开到岔路口,江荣七突然叫停。 “刘经理那边怎么样?”江荣七问。 “我打电话问。”阿海立刻拨号。 说了几句挂断。 阿海汇报,“大佬,刘经理已经把妹妹仔送回家,带了夜宵。查酒店监控,妹妹仔全程和琉璃在套房,后来独自哭跑出门,大堂遇到刘经理。” “刘经理有问她哭咩?”江荣七蹙眉。 “他说没敢问,但怀疑是饭菜难吃。” “你听他放屁!”江荣七翻白眼。 傻子都知道,这明显不是真正原因。 “人有受伤?”他继续问。 “刘经理说不见伤,但那小眼泪抹的,看得人心碎哟。”阿海想象了一下,确实心疼。 好好一个乐观向上妹妹仔,让人哭成这样,怪不得大佬盛怒。 江荣七咬着烟,沉默了,排除几个可能性之后,其实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问这些,也是想评估一下,现在适不适合出现在她身边。 “帮我想想,这女仔,大晚上的,在想什么?”江荣七突然问。 见大佬蹙眉,认真思索状,两马仔也陷入沉思。 “想喝酒?” “想撒尿?” “想泡妞?” “……” 二马仔头脑风暴集思广益。 江荣七:…… 朕的母语是无语。 我特么问的是她想什么,谁问你们想什么了! 都给爷闭嘴! 江荣七黑着脸,“开车吧,回酒店,叫琉璃过来。” 女人最懂女人,看来这事只能问琉璃。 阿海突然一拍大腿给出终极答案。 “我知了,妹妹仔在想大佬!下午大佬提前走,妹妹仔就一副舍不得。定是想大佬想的,最痛是相思!妹妹仔今次可是痛到哭啊!” “对哦,四眼仔!看来你书没白读,我怎么没想到?”阿南恍然大悟。 阿海得意忘形,“承让承让,我们这些牛津经济学出身的finance?bro注定满腹经纶,小case啦,你上你也行! “毕业多年,犹记泰某尔之绵绵情思,今夜此情此景,听我有感赋诗! “世界上最远之距离,唔系生与死,而系我就企喺你面前……” 江荣七坐在后排,冷不丁被烟呛到,猛咳。 别他妈咒老子了! 本黑帮老大想泡个妞而已,我容易么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