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屋很干燥,下面的粉末有时会飞上来,带着一股粉笔的味道。 江熙只要想起孔诤会在这里接待别的客人,她就有些计较,虽然孔诤说那些客人只会坐在卡那派长椅上,这张床只有她躺过。 “我只对你卖过身。”孔诤说,“对别人我只做精神抚慰,没有肢体接触。” “只做精神抚慰就不算色情服务了吗?”江熙问她,“客人总要达到高潮的吧?” “以前在白塔,我提供过无数次你所说的‘色情服务’,那时候这被叫作现役向导的义务。而在振野,这东西可以赚钱,甚至是高价……” 在孔诤抵制哨兵-向导结合前,她在江熙眼中还是个一板一眼的抚慰员。 而来了振野,她先是向江熙提出了贿赂,继而在这里做起了生意。她老古板的形象消亡了,反而变成了一朵戴着六边形眼镜的橙色大丽花。 江熙曾问她为什么做晚上的生意,她说室友总在恋爱,她有时不方便回家。 “室友还好吗?” “还行。前几天才带回来一个百灵鸟似的女孩。” “还是老样子……” 江熙对这个室友非常好奇,据说是个脸皮很厚的女人。她身中数枪倒在公寓楼下,从此入住了孔诤的家。 孔诤抱怨过,她打的鸡蛋蛋液里总会混入蛋壳,从烘干机取出的衣服就顺手丢在沙发上,养的每株植物都会死,偏偏家里的猫却最喜欢她…… “没想过和室友说明白吗?约法三章,别总带人回家。”江熙重新躺会被子里,她还要再多吸一会儿橘子味的向导素。 火星在孔诤指尖上下跳动,“有时候我觉得她不是室友,是冤家。” 冤家,室友,跟爱情也没什么分别。江熙腹诽。 “哎,这三年,有没有遇到有意思的事?来的客人是男的多还是女的多?”她盯着孔诤的头发,它们像海里散开的海蜇。 “一半一半,大多是哨兵,也有向导。” “有没有什么八卦?” 孔诤白了她一眼,但还是继续说:“有个男哨兵,是白塔的上层,他在精神图景里模拟了一个光屁股的自己——只光屁股,其它地方过得严严实实,然后让我对这那个白花花的屁股抽打……精神系统里疼痛感受很真实,但不留生理伤痕,不影响他的形象。” “那个男人是谁?”江熙双眼放光。 “不能说,这是职业操守。” “小气鬼。”江熙气哼哼地抱怨,“还有别的吗?” 孔诤吸了一口烟,“有个女向导……少见的向导来这里买服务的……” “向导需要精神高潮吗?” “大多向导想要的不是简单的快感,而是一种象征意味的东西。” 孔诤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