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坤宁殿可做修葺,来日就让她和自己住坤宁殿好了,她母亲住过的椒房殿,她大约也不能接受和他在那里头交合的。 “婠婠,你误会我了,我没想这些事 ——我今夜过来,只是想你了,想见见你而已。” 可惜婠婠并不相信他的鬼话。 漏夜前来,这般荒唐的事,纵使他如今站在万人之巅、享天子之尊,做事也得谨慎仔细些。 倒不是在乎下头的臣工、奴才们怎么想他的,只怕被人撞见了会给婠婠如今的这个身份带来一丝一毫的非议。 所以他今夜只穿了身黑色行军服来,一身劲装——打仗时候在外头套上铠甲就能直接出去杀人的。 婠婠冷笑着起身走到他身前来,手伸到他胸前的内扣口袋里掏出两个青色的小瓷瓶,啪地一声被她稳稳扣在桌上。 “只是想我了,需得着带这些东西过来?” 一瓶是在事后为她涂抹的祛除私密处红肿的清凉药膏,另一瓶则是作润滑之用。 被她戳穿了,晏珽宗尴尬地转移了个话题: “其实,我今夜找你来,是想同你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的。” 婠婠回以他一个更加嘲讽的微笑。 一个半时辰后,绥山。 山腰别院的凉亭处。这是晏珽宗的私宅。 今夜星月同辉,夜空分外璀璨。 春夜偶泛轻寒,晏珽宗在凉亭的地上铺了张他曾经亲手猎来的虎皮,同婠婠席地而坐,?他是不畏寒的,大冬天里披着件单衣也跟无事人一般出门,但只怕让婠婠过上了寒气,又给她披了层毯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将她搂在自己怀中。 婠婠睁大了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月。 这是她人生第一回在这样的深夜里出来赏星赏月,十分新奇。 晏珽宗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有司天使跟我说,今夜会有地雁出现在西面的天上,可以出来观赏祈愿,地雁会把人的心愿带到天上去,让天神知晓。” 后人亦称地雁为流星。 地雁是它的一种雅称。 有的朝代视流星为凶兆,而有的朝代则以之为福瑞。 魏朝属于后者。 “婠婠,你有什么心愿?” 他话音刚落,天空的一角陡然有许多拖拽着耀目光芒的地雁逐次划过天际,蔚为壮观震撼。 婠婠的眸中都被映衬出点点星光,亮晶晶的。 她合起了双手: “愿我晏魏之江山海晏河清、民有安居。 愿母亲兄长长寿安康、外祖家全族平安稳妥。 愿我……” 地雁的出现激起山中一阵嘈杂鸟鸣惊叫之声,婠婠的最后一个愿望,他竟然没能听清。 晏珽宗有些恼怒,随行而来的逐天客和它的妻子在山中张开巨大的翅膀鹰唳盘旋了几声,众鸟的叫声方在恐惧中停歇了。 地雁的出现还未停止。 晏珽宗也虔诚地对它许愿: “惟愿此生不负婠婠。” 他对上婠婠的眼睛,从怀中掏出一方皇后金印中的私印来,私印中刻着的名字是既浯。 私印盖出去的效力等同主印,只不过是中宫皇后用在一些私人事宜上会使用它。 并且这种私印的使用频率还远远高于主印使用的频率。 既浯,却不是晏稷悟。 “这是你母亲为你取的字。 既者,过往诸事已矣;浯者,平稳中立之水流也,如细水长流而永无绝期。 寓意果真极好。 婠婠,嫁给我,作我的皇后。 既浯,你还是那个晏稷悟,并且可以比做晏稷悟更好。 我此生、绝不负你。 你知道我读的书少,比不得那些进士出身的文人、出口成章的,也不知跟你说什么漂亮的话讨你欢心。 但我真的离不得你,也是真心爱你。” 他想起了陶霖知和潘太师的儿子潘常致。 这俩人都是陶太后曾经十分心仪的女婿人选。 尤其是那个潘常致,陶家老公爷还想让他做自己的孙女婿,想将陶沁婉许配给他。 呵,这俩人有什么好的?只会搔首弄姿拽拽酸儒文章在婠婠面前卖弄风骚罢了! 漫天星月之中,婠婠缓缓向他伸出了掌心。 晏珽宗连忙将那枚他亲自雕刻的金印轻轻放在她掌中。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