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ire毕业典礼当天,我请家里的园丁和帮佣堆砌好的彩虹色玫瑰拱门,很成功地惊喜到了她。拱门上用白色玫瑰做成的句子写着,祝Claire女士毕业快乐。 她曾在我结婚时为我空运了数万枝厄瓜多尔玫瑰,装点我的婚礼,我用同样的方式,庆祝她步入第二人生。 她的毕业party是在我家开的,我的家也是她的家。除了她的家人和朋友,她的老师同学也来了很多,家里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热闹了。 顾惟谦和我父亲出海钓鱼了,我母亲事业忙碌最近鲜少露面。 等送走宾客后,我和Claire脑袋抵着脑袋躺在彩虹色的玫瑰拱门下,沉醉地欣赏着夜色和被地灯照亮的花瓣。 “你说会不会有人误以为我们是拉拉啊?”我突发奇想,开起玩笑,“彩虹色的拱门,怎么看都很有LGBT味。” “彩虹就是彩虹,不是一定要和LGBT的标志挂钩的。”Claire温婉地纠正我,“我知道的PienPien,你是因为我喜欢彩虹,生怕我看不到彩虹,才做了这扇拱门给我,还有下午无人机人工降雨后出现的彩虹,都让我感到开心,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呀,今天是你非常重要的日子,我巴不得让全纽约的人都知道,我的好朋友拿到医学学位毕业啦!我太为你感到骄傲了!” “我也为你感到骄傲,PienPien!你是我见过最坚强勇敢的女孩子,也是最温柔善良的人,我从未遇到过能比你更让我感到幸福的其他朋友。” 虽然Claire算是礼尚往来地夸奖我,但我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我们是相互平等地爱着对方的朋友呀!我那个时候在日本失明整整一个月,在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有可能看不见光了的日子里,是你一遍又一遍地鼓励我、支撑我度过最难过的日子,在你用不同口味和品牌的巧克力测试我的味觉帮我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在你尝试先学会钩针再教我好让我以后可以自如地打发时间的时候,在你牵着我的手去浴室的那段路和你指导我如何在黑暗中独立完成洗澡的那些时候,我都在想,这世界上会不会除了我爸爸妈妈以外,没有人比你更爱我了。” Claire摇摇头,因为我们的头发都碰在一起,所以我不抬头也知道她在用力地摇头,她说,“PienPien,别忘了,你还有你自己。你永远要比任何人都爱你自己,答应我,好吗?” “没问题!”我从草坪上撑起身体,转过身正要对Claire说“我答应你。” 却在转过脸的瞬间,看到不远处伫立着两个身形清瘦的男人,个子矮一点的,是在黑夜中流下两行清泪的我父亲,扶着他面如雷击的,是我尚未离婚的丈夫顾惟谦。 没有一点点防备,我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一辈子的秘密,就这样,天下皆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