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谈一场你妈拿着一千万让我滚的恋爱,也讽刺过纵你虐我千百遍我仍视你为初恋的无脑剧情,也惋惜过为什么明明那么相爱的人最终还是彻底走散了。 上天总爱开一些天马行空的玩笑,当这些泼天的狗血正往她身上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能及时从荒诞中抽离。 是爱得太深了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好累,得知背后的真相,想起那辆急驰而过险些撞上自己的挂牌车,此时的她,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连回旋的余地都压得死死的。 其实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她和他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的,毕竟现实的差距就摆在那,今天是因为这件事,那么明天呢,后天呢,一年呢,两年呢。 当她遗憾以后或许不能和他一起走到生活的尽头,她就应该立马退场的。 爱得太深,其实才是丧失自我的开始。 至于要怎样断得一干二净,有句话说得好啊,人生不是电影,却像极了电影,周围处处是灵感,她偏偏选了最残忍的一种。 她不自私不虚伪不虚情假意,又要如何说服他。 四目相对,时间停滞不前,闻莱凝视着他的眼睛,企图从里面窥探出,他不爱自己的证据,然后她看见的更多却是。 言不由衷。 她捧着那罐香薰,微弱的焰火随着气流不安地浮动着,发出幽蓝色的光影,模糊了她的眼眶。 许久,闻莱别过眼,吹灭了蜡烛,晨光微明折射在墙面照亮一片银色。 “你不觉得你很像他吗?”她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内,显得突兀至极。 苍白的话刺痛着耳朵,她甚至都没有转头去瞧他的反应,周郁迦也不想继续自欺欺人,他问她:“哪里像。” 他和陈书,哪里像。 等待的过程堪比慢性自杀,闻莱不动声色地握起拳,指甲被她捏得已经泛白,可她依然掩藏得很好。 铁石心肠地说。 “性格。” “喜好。” “气味。” “眼睛?”他忽然打断道。 她下意识看过去,周郁迦就当着她的面,手臂从她的发丝边缘横过,取走桌上还未用完的火柴,紧接着,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摩擦声。 熄灭的蜡烛再次亮了起来,他又看向她的眼睛,嗓音是哑的:“还有这颗痣?” 话音将落,他握着她温暖如初的掌心,领着她去触摸那粒黑色的小痣。 感受到她动作有一丝的不自然,可以用僵硬来形容,眼神更是空白的,周郁迦却直视着她,哪怕一丁点情绪上的起伏,闻莱都逃不开。 下一秒,她却仰起头,孤注一掷般,吻上那颗痣,无声地告诉他答案。 蜻蜓点水的吻,杀伤力不容小觑。 “所以呢?”烛光荧荧,周郁迦闻到了苦橙的气味,很淡又很浓。 “你来这等我,只是为了告诉我。”他停顿,嘲弄地笑了,“我只是一个替代品,是这样吗?” 还有什么比被她当作替身还要残忍的事情,每一次她抚摸他的泪痣,想到人永远是她的白月光;每一次她透过他的眼睛,怀念的人也永远是她的邻家哥哥,以及上次见面,她对蒋顷盈说喜欢他,是不是也是建立他是替身的基础上,入戏太深从而施舍给了他一点点的爱意。 就一点点,他就飘飘然了,开心得快要找不到北。 还有刚才的梦里,她抓着她的手,喊得也是她的陈书哥哥。 她一直没有回答,很平静的样子。 “你的梦里有过我吗?”周郁迦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睫轻轻颤抖,模样卑微到了尘埃里。 时间的流逝分外难捱,她选择了装聋作哑。 “你确定要我说吗?”倒数第十一秒,闻莱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这一刻,累积的希望像断了线,任由风筝自由地追逐太阳。 他何尝不是高傲的,他又不能天天追着她跑,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他要是继续穷追不舍,那才是真的无可救药。 “算了,你走吧。” 他打开了门,看着她离开。 云雾散开,空气潮湿而清冷,翠绿的树叶被阳光涂了一圈又一圈的金色。 可那不是他的太阳。 —— 《间距》en:“这一次我决定狠心放弃。” 其实他比她,更早就见过陈书了,不是突然就觉得自己是替代品的,而且他也有演的成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