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话,那是我小妹和外甥女。她们才来一天,人家也没说要赖在我们这不走……” 罗小珍觉得陈春生就是个窝囊废,她激动道:“你妹她男人都不要她了,已经和她离了婚。她找到这儿,不就是想赖在娘家?居然还带了个拖油瓶回来,脸皮厚得很!明天你不去说,我就去说!” “留她们几天问问她们有什么打算?才住一两天就叫人走,会被村里人说闲话的。你想想,你也不能让家豪被人说他的父母不好吧?”陈春生知道儿子是老婆的软肋,就把儿子搬出来说话。 罗小珍果然被说动了,问他:“……几天?” “七天,刚好一个星期。如果她们不走,随便你怎么做都行。到时你要把她们赶走,我不说你一句不是。”陈春生答应了她,不管怎样,他都留了面子还不用唱黑脸。 陈老太自然也听到儿媳的吵闹,但她装作没听到。她得靠儿子过活,儿媳又是个厉害的,她去劝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会遭人嫌。除非她孙子受到欺负,不然她都不会管。 接下来几天,陈春兰母女一直被罗小珍阴阳怪气着,哪怕她们在家里都抢着干活,可在吃饭时余四娣要是多夹一条青菜,都会被罗小珍叹气啧声翻白眼。 陈老太和陈春生对此默不作声,陈家豪在得到罗小珍偷偷给的钱到学校买吃的后,也不再在饭桌上闹,但是会嘲笑余四娣都九岁了还不上学。 一天早上,陈家豪指着在洗衣服的余四娣问:“妈妈,她为什么都不用上学?” “命不好呗。赶紧的,再不去学校就要迟到了。”罗小珍帮儿子拿着书包,催他快点跟上。 上学,对余四娣来说是很陌生的一个词。她知道小孩都会去上学,村里的孩子都会去,可是这些孩子中并不包括她。 哪怕学费免了,其他费用余家人也不愿意给她出,更不愿意家里少了一个吃饭不干活的人。在余家人眼里,女娃上学是浪费钱,他们不管别人说他们的闲话,扬言谁要是看不过眼就出钱供她上学,并替她把家里的活干了。在偏远的山村,不让女孩上学的家庭并不少见。 陈春兰也很难过,余家人不肯出钱,自己攒钱也都被余家老太婆抢了去,她根本无能为力,现在更是自身难保。 到娘家的第叁天时,余家老头找来了,他对陈老太说:“他婶,春兰已经和我们家强子离婚了。现在他要再娶,春兰的户口留在我们家也不是个事。我们亲家做不成,但还是亲戚,亲戚要互相体谅啊。我今天来呢,是想让春兰她们的户口转回你们家。” “不行!我不同意!说得倒好听,你要我们体谅你们家,谁体谅我们?哪里有嫁出去的女儿迁回来娘家的道理!”罗小珍激动地大声叫嚷,虽然户主在公公死后转为了婆婆,但她是绝对不同意。 “是啊是啊,小妹她都嫁人了。妈,你之前还说要转我为户主的,要是小妹她们转过来,不是乱来吗?”陈春生也急了。 儿子开新户得用另外的宅基地再建房子,从父母的户口迁出后自己当户主。可这样的话,这原本的房子等老人去世后,后面的人就是户主了,那不就是将房子让给她们了吗?陈春生可不愿意。 身为户主的陈老太,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到儿子和儿媳的态度,也默认了不同意。 躲在一旁的陈春兰见自己像垃圾一样被人踢来踢去,其中一方还是她的血亲,她难受得抱着女儿痛哭起来。 “呜……我妈我哥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家了……呜呜呜……” 那天,老妈像个孩子一样无措地抱着她痛哭,是陈四非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光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