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像游戏于莲叶的鱼,轻巧地躲开阻碍,驱入檀口。手指攀缘过赤裸的肌肤,插入蓬松的发间,她的身子竟比他的手还冷。 唇瓣含住她的舌尖,像等待冰雪消融那样,温柔、又欲拒还迎地勾。 眼泪让吻的味道变咸,啫喱水、脂粉与清苦的香水倒在一起发酵。 身体沉醉地发抖。 她的手才揪成拳,就被一指一指地展开叩住,按上头顶。 小钟只好用牙咬他,咬到流血。但他偏知难而上亲得更凶,察觉到她的抗拒,才缓缓停下。 “流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她恨恨地骂。 但他轻轻道:“不哭了。” 不惯被关怀的眼泪反而更加失控。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摘去左眼的眼罩。 不知何时,她手中未撕的画被夺去,散乱丢在桌上。 四处是残破的废纸,说不出的凄凉。 他的手拢过后腰,不规矩地压在屁股边缘,但又好像没有进犯的意图,“你画那样的画,就不怕受到同样对待的是自己?” 小钟没发觉他在下套,脱口而出道:“画上的人明明是你。” “真过分。”大钟口不对心地感慨,像在说别人的事,回到座位前,整理未撕的画。 小钟以为他要还给自己,自然而然伸出手。 不料他却道:“没收。” “凭什么?黄图你要收就收。这些是我的东西,可没招你惹你。” “因为我是你的老师。”大钟语焉不详,执意要收。 “你不给我,我不走了。” 大钟打开电脑,摆出一副“请便”的姿态。 小钟自己找了位置坐,对着窗户发起呆,想起方才的事,忍不住骂:“臭男人。” 他根本不理她。 毕竟是看见自己的小黄图还可以毫无波澜的人。 “喵喵?”小钟再次试探,挖空心思想把画要回来的方法。 “你好久没这样叫我了。” 她轻手轻脚靠近大钟身边,知道他防备着偷画,所以偷吻他。 舌头像卷不拢的黏土,绕在一起又散了。 她坐到他的腿上,摆着悬空的双脚,娇羞道:“你得赔我……” “初吻吗?”大钟猜出难以启齿的下半。 啪—— 手才碰到桌上的画稿,他像拍苍蝇一样将她制止。 “我就知道。”大钟将她额角的小卷勾到耳后,“既然这么想要回去,不如这样,放学后我在车里等你。” 小钟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今夜上他的车,就意味着跟他睡觉。他都那样摸她、吻她了,现在看她的眼神就是想操。言语会骗人,但是感触不会。 初夜是他,小钟是情愿的,也许不久以前还暗暗期待着。但她不愿自己是被要挟着,仿佛做爱的意义不是因为她愿意,而是借此去换取别的东西。 她不禁出言讥讽,“我愿意跟你走的时候,你不要,现在非要用强的。你就是这种变态的趣味?” 大钟不否认,“看上这样的男人,后悔了吗?” 这么问,就是在故意试探。如果她真的不知自爱,屁颠屁颠跑去白给,不知又要被怎样教训。 用心险恶的男人,反正无论怎样他都不亏。 她揪起他的衣领骂,“你真恶心”,而后又气冲冲地夺门而去。 在门边,大钟最后一次叫住她,“演戏也该投入一点。至少骗过了自己,才骗得了别人。下次别再这样了。” 原来他看出她亲吻他的时候不认真,才会知道她别有所图。 “只要你更渣一点,就可以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让我对你死心塌地。为什么不呢?” 这话不知哪里惹得大钟来气,他急匆匆赶客道:“今夜不见不散。” 小钟开门出去,正好碰上人来数学办公室交作业。她下意识地擦了擦残余的口红,被吃完了,回过头,大钟正在里面狼狈地假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