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点了吗?”景怡然看到郁笛出现在家门口,吓了一跳,下意识要去接他。男人摇了摇头,拉着景怡然进门,然后关门。 景怡然进门后才发现郁笛身后的玄关处还有个轮椅,他一直坐着等在门口,看到在家里猫眼看到人之后,才努力站起来,迎接景怡然回家。 只是设想了一下场景,她的心里就有一阵没来由的酸涩。郁笛和景怡然进了门,才支撑不住似地坐在了轮椅上。尽管他的动作努力控制着力度,但坐下一瞬间的泄力感还是暴露了郁笛的虚弱。 他今天的脸色也没有好多少,仿佛被白颜料抹了满脸没有抹匀。坐在轮椅上时候,郁笛的腿上盖了一条薄薄的黑色毯子,第一眼看过去,总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吃过饭了吗?”明明没有开口,郁笛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景怡然的脑海中。 女孩抬起头,微微皱眉,望着郁笛,一个 问号从思绪里冒了出来。 “偷懒一下。”男人抬起手,他的手背上白色的刺青顺着整条手臂蔓延,与黑色的不可知形成一种平衡,那是生命与死亡力量的对抗。现在看来,这种力量的对抗起到了不错的效果,郁笛笑眯眯的,忽略掉他苍白的脸和强弯的眼睛,确实是这样。 “你现在是在用意识和我交流?”景怡然推着郁笛回到卧室,半蹲下来,和他视线齐平。 “是啊,小姐。”意识里的语气比实际要轻松许多,郁笛似乎攒了许多碎碎念,在景怡然与他意识相通的时候,一股脑涌了进来,“小姐,你还真敢硬扛祂的惩罚啊,你不害怕,我都要吓死了,小祖宗。” “你好吵哦……”女孩皱皱眉,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现在嫌我吵啦,晚了小姐,你把我从冥河里拉出来的时候该说我吵的,”郁笛的精神更加肆无忌惮,语气和他没病时候吊儿郎当的语气没什么差别,“被你吓死了,我心想年终奖还没发呢,怎么人要先给我搞丢了啊……” “生命女神去对抗死亡,你说怎么这么傻啊,我教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会教出个人家平a你开大的人啊。我是死神,又不怕死,不行就重来,正好就当假期了。你、你怎么回事啊……”郁笛情绪一激动,自己也咳嗽。 虽然这样说并不合适,但郁笛的胸似乎因为生命力量,变得更加柔软好摸。这个思想就像冰面上溜过去的雪橇,甚至没来得及藏一下,郁笛那边就读到了。脑子里的碎碎念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长久的沉默。 郁笛把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肌肉的起伏,微微抿唇。景怡然读到的是脑子里的空白,在沉默之后,一阵响得景怡然耳朵疼的心跳声传来,又快又激烈,就像被狂敲的鼓点,抬头看去,坐在轮椅上的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耳根却泛起了微妙的红意。 景怡然一挑眉,像是抓住了什么小尾巴,顺着郁笛的思绪继续向深处探索。 最近的记忆是郁笛给景怡然打电话那天,他一个人回家,把一部分礼物都拆了,然后对比社交软件上的截图,把客房装修成合适的模样,细致到每一瓶香水、每一支口红的角度都要仔细调整。 郁笛突然咳嗽了一声,景怡然一分神,思维追溯被打断。郁笛呼出一口气:“好了……不要看了,小姐。吃饭去吧。”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有几分羞赧,景怡然假意点点头,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各种带着颜色的画面。郁笛按开关的手顿了一下,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移到了餐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