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砚皱眉:“快。” 流衡道:“王爷,我不——” 沈时砚转过身,冷声道:“这是命令。” 流衡抿紧嘴唇,也只能硬着头皮刺了过去。 沈时砚闷哼一声,脸色有些发白。 他道:“把剑给我。” 流衡照做。 沈时砚道:“记住,我们是分头行动的。你把剑给了我防身,从始至终你都没在这里出现过。” 沈时砚额头都渗出了细密冷汗,剧烈的疼痛逼得他紧皱眉头:“快走。” 待流衡一离开,沈时砚登时口吐鲜血,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意识慢慢消散在疼痛中,只隐隐听见有人在喊:“快来人呐!王爷受伤了!” 再次恢复意识时,沈时砚已经回到了王府,周围乱糟糟的声音涌入耳中,像数万只秋蝉一般聒噪。 正在给沈时砚包扎伤口的太医见他醒了,立马出声道:“王爷,您放心,整个太医局都在这呢,您定然不会有事的!” 沈时砚叹息。 怪不得这么吵。 沈时砚这会儿连呼吸都十分费力,却仍是强忍着剧痛,握住老太医的手腕,不让他碰自己的身体。 沈时砚声音喑哑:“去叫……顾娘子过来。” 老太医愣住了,回过神后,又急得像只热蚂蚁一样:“王爷,这可是官家让我们来的,若您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交差啊!” 他又道:“而且顾娘子也不愿进来。” 沈时砚抿起薄唇:“你去与她说,她若不肯给我处理伤口,我便不治了。” 房内一众太医吓得不敢说话,老太医见沈时砚固执不听,也只能照做。 房外,顾九正和楚安焦急地等着,忽然见老太医从里面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楚安急道:“怎么这么快啊?!这就好了?王爷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就这般敷衍!” 老太医心中哀嚎连天,却也顾不得解释,只快速道:“顾娘子,王爷他现在醒了。” 顾九正要松一口气,又听老太医道:“但王爷让你进去给他处理伤口,否则他便不治了。” 楚安听得满脑门火:“沈长赢,你是三岁小孩吗!” 他紧接着又冲老太医道:“你们难道就这样由着他胡来吗?!” 老太医无奈道:“这伤患不配合,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顾九抿唇,快步进到房内。 沈时砚见她来,便慢声道:“其他人……都下去吧。” 顾九看着沈时砚胸口被鲜血浸湿的白布,双手发颤。 那是她做的紧急包扎。 沈时砚虚弱地笑了笑:“阿九,过来。” 顾九攥紧手心:“沈时砚,你想干什么?这种时候,你还要挑人给你救命吗?!” “死不了,”沈时砚目光锁着她,“你哭了?” 见他废话一堆,顾九又急又气,只能咬着牙坐到床榻边,给他处理伤口。 沈时砚不依不饶:“你是在为谁哭?” 顾九冷着脸:“闭嘴。” 沈时砚薄唇动了动,忽然道:“阿九,我杀人了。” 顾九动作一顿。 沈时砚继续道:“你觉得我有罪吗?” 顾九紧抿着唇角不说话,眼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