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就合理了。她为了避人耳目,应是以其他病症为理由,借机拿到配置寒食散的药材。岑管家说,岑庆每每醉酒时意识不清,甚至有疯癫之像。可若不是酒呢?而是他服用了寒食散。” “服用寒食散应以冷食热酒来散发体内毒素和燥热。凛冬寒春,人们大多食以热食,而酒性本烈,有人喜温,有人喜冷。我猜,岑庆应是后者。田氏借以酒气掩盖岑庆虚步若浮和意识不清之态,寻常人很难察觉异常。” “久此以往,毒入脏腑,神仙难医。” 楚安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田氏的好心肠和好脾气是汴京出了名的。 他不禁道:“可这也只是你的推测,万一她真是为了怀上孩子呢?一个正妻膝下无子,是要被人耻笑的。” “今日我去白云观是她提议,”顾九沉声道,“还有她特地对我提起她两个孩子的死,从不详细盘问我的出行,有意无意地给我提醒,以及岑管家的断指。” “最重要的是白云观,”顾九缓缓道,“她那个毁容的青梅竹马何峰,这人是驻守在白云观的皇城司使。” - 顾九回了趟候府,她直奔之前田氏与她说话的湖心亭,果然看到田氏正坐在那儿,怔怔地看着湖中心。 顾九慢慢走过去,坐在田氏对面。 田氏回神,见来人是她,笑了笑:“怎得过来了?” 顾九静静地看着田氏,缓缓开口:“大姐儿长什么模样?” 田氏愣了一下,而后道:“大姐儿如今已嫁为人妇,你若是想认识她怕是不太方便。” “大娘子,我说的是灵姐儿,”顾九顿了顿,注意到田氏脸上的错愕,继续道,“她真的是得了天花吗?偏偏是和胭脂姑娘一样的病。” 田氏不自然地笑笑,正欲开口,偏听顾九又问道:“岑四娘子死时知道是你算计的她吗?我来侯府的前夕,去我院中的黑衣人是何峰?从那时起你便知道我和宁王殿下相识罢。还有清秋的尸体,何峰驻守在白云观,想藏匿和搬运一具尸体应该不是件难事。” 最后一问。 “你有多恨岑庆?” 田氏面上血色消失殆尽,看着顾九的眼睛,她紧绷的肩膀缓缓垂下,断了线的泪珠从眼眶滚滚而出。 “恨不能食其血肉!恨不能抽筋扒皮!恨不能他死后暴尸荒野,任畜牲分食!” 田慧芝陡然尖叫,她愤怒地将石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发泄积压多年的怨恨,浑身颤抖。 清脆的撞击声下,支离破碎的碎片被寒风吹动,轻轻摇晃,锋利尖角泛着冰冷的光泽。 “他毁了我的一生!他毁了我!” 顾九心口有些闷,她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可岑四娘子是无辜的,你不该找人凌虐她嫁祸给岑庆,更不该杀了她。” 田氏满目凄然,捧面痛哭:“琴姐儿是个好孩子,是我对不住她。” 暮色灰茫,淡薄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触不可及的云层中。隐隐约约,顾九听到从远处传来一叠铿锵有力的马蹄声。 顾九起身走上前,递给田慧芝一方手帕,轻声道:“慧芝姐姐,谢谢你。” 白日里田慧芝嘱咐顾九戴上帷帽,是因为清楚她不会久留候府;是因为顾虑日后岑家倒台,世人识得她的面容和过往,用风言风语戳其脊梁骨;是因为明白顾家无人会护她; 声落,开封府官差纷沓而至,将侯府众人如数羁押。 流衡手拿木枷锁,走到顾九面前,低声道:“顾娘子,得罪了。” 顾九隔着晃动的人群,望向不远处站在半月拱门旁的沈时砚,点点头,配合地抬起双手。 沈时砚要抓的不仅是岑庆,更是整个定远侯府。官家容不下高太后,自然要断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