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喻心里七上八下。 难不成因为他想要攀附大娘娘,惹得宁王不快? 常氏起身握住顾喻的手,柔声道:“官人,眼下是要将人请进来。宁王可是官家的眼珠子,又刚官任开封府尹一职,怠慢不得。” “对对对,”顾喻深吸了口气,赶忙对家仆说,“快把人请进来——不,我亲自去迎。” 于是,顾喻领着一大群家眷疾步往府外走。 顾九站在原地静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顾府大门外,楚安正和沈时砚抱怨着怎么还没人出来,一叠乱糟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紧接着,两人便看到一群乌泱泱的人从里面走出。为首的顾喻手里还提了一个灯笼,随着他的步伐,烛火不断摇曳。 “下官参见王爷。” 顾喻身后的一众家眷,紧随其后行礼。 “不必多礼,”沈时砚颔首,“本王今日冒昧前来,是为了最近发生在宣化坊的案子。” 顾喻心里一咯噔,没想明白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但也不敢多问,只道夜色寒气重,请王爷移步府内。 “不用,本王只是问你一些事情,”沈时砚温声道,“听旁人说,府上要与定远侯府结为亲家,并且婚期将近,可确有此事?” 顾喻不自觉地弯下背脊:“......是。” 顿了顿,顾喻忍不住问道:“可这与宣化坊那件案子有何缘故?” 楚安打了个哈欠,皱皱鼻子:“在宣化坊发现的那两具尸体可都是穿着红嫁衣的女尸,我们觉得这也许和婚嫁一事有关系,所以才赶来顾府,希望你和定远侯商量一下,为了保护新妇安全,最好将婚期推迟。” 顾喻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沈时砚身后侧的男子竟是骠骑大将军的嫡次子。楚安虽出身名门望族,却是个十足的闲散纨绔。对于他,顾喻的态度便没有适才恭敬了。 他有些不悦:“楚将军,这婚期都是请半神算过的,怎能轻易更改?而且楚将军你自己也说了,那命案只是‘也许’和婚嫁有关系,难不成为了这点猜测,还能让全汴京的婚事推迟?” 楚安感到这人实在有趣,好笑道:“那你觉得婚事和你女儿的性命哪一个重要些?” “这——”顾喻被这话一噎,趁着昏昏夜色,恼怒地睨了楚安一眼。 站在人群外的顾九听到这话,低头轻笑一声,等再抬眸时,唇角的笑意倏地一僵。 不远处,沈时砚正看着自己。 四目相视,顾九又重新恢复笑颜,无声地动了动唇。 贵人,别来无恙。 沈时砚收回视线,忽然伸手拦住还想说话的楚安。 “既然府上笃定无事,本王也就不再多言,”沈时砚笑笑,“只是凡事都有个万一,若是有需要本王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 这话落到顾喻耳中宛如平地惊雷。 什么意思?宁王是......想要拉拢他? 但转念一想,顾喻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只是一个正六品礼部郎中,没有实际职事的寄禄官。而宁王深得官家信任,完全没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不等他想明白,沈时砚和楚安已经坐上了马车。顾喻赶紧恭送这两位不速之客。 “长赢,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楚安挠了挠下巴,“顾喻那老家伙卖女求荣,你干嘛还要说那番话?” 马车缓慢行驶,沈时砚撩起窗牖,往车后看了一眼,顾家那群人已经不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