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凌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合过眼。 回了屋,水理跟在他身后,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迭好放在凳子上。 他弯腰闭上眼,在水理脸上蹭了两下,水理两只手抱住他脸:“你快睡了。” 累成这样,水理心里不可能没有触动,心疼他。 “你陪我。”李岱凌转而在她颈间呢喃,弯着腰,水理都怕他倒了。 “好。” 两手抱着他腰,将人往床上拉,李岱凌配合抬脚,倒也没有水理想的那么脆弱。 躺在床上,水理在高,李岱凌埋她胸前,任由小姑娘抱着自己、哼着柔软的调子“哄”。 过度劳累导致身体矛盾,精神疲惫又清明,李岱凌听着她规律的心跳,慢慢有了困意,等水理在低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睡沉。 水理抬手,去摸他这些日子长了些的头发,垂在他额前,使他人看着小了很多。 他长得唇红齿白,却并无女相,带着贵气的眉眼和鼻子,叫人一眼以为他出身优渥,谁能想到是个说一不二的军人,性格还强势、传统。 水理摸摸他的耳朵,并无困意,在床上缝他几件破了的衣裤,觉得自己隐约间还有点那么贤妻良母的气质。 等到日落黄昏,李岱凌约摸要醒的时候,水理下床去灶房煮了点菜粥,炒了韭菜鸡蛋,都温在灶上。 水理还没有见过李岱凌初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好像以前所有场合都是他在照顾她。 所以她有些期待,坐在床边撑着手看他。 等他睫毛眨了眨,睁开眼睛,却没有水理预先想象过的懵懂。 一双眼睛改变了他的气质,好像无时无刻不是坚毅而沉稳的,黑沉沉的眸子中有掌控全局的自信,让人不自觉信服。 这才是真实的他。 “醒了……” 水理捧着脸歪头看他,李岱凌静静的,看了水理一会儿,伸手去逗她下巴。 水理笑嘻嘻地仰起头,被弄得哈哈笑。李岱凌起身,直接一个抬手、掐着水理的小腰将人抱到了自己身上。 两人面对着面,鼻尖相触,都被对方吸引着,静下来。 “水理。” “嗯。”水理双手交迭,放在他胸前,下巴放在手背上面、一脸放松和开心。 旧事复提,李岱凌一生也难有这般忐忑的时候。 “你愿不愿意,”他顿了一会儿,“和我……结婚?” 水理一停。 “唔?” 她看他,小一会儿,看出他神色中隐藏的忐忑。 他怕重蹈覆辙、怕她翻脸。 “唔……” 侧过头,水理暂时没说话、出神。 李岱凌静静等她审判。 “太快了,李岱凌。” 水理沉默一会儿才回答。 她没有生气,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这点相处不足以她做出这样重大的决定,人的分分合合大多时候是不受控制的,她怕,急于求成的举动、反而让他们最后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她一点一点说给李岱凌,李岱凌抱着她听。 “我们……也可以不急的,水理。” 水理不解。 “我们只是到了,必须结婚的地步。” “我明白。”世人的流言蜚语足以让他们在世间无法立足、甚至丢掉性命,在这个混乱的年代。 “但是结了婚,没有人规定,我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