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叙的脸色有些苍白,盯着余生踌躇了半晌才低声开口:“三哥……可以这样跟大哥说吗?而且由我去……” “怎么,害怕?”余生笑了笑,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表情却显出几分肃杀,“正因为是这种话,才不能由我亲自去说。你去,好歹双方之间还留有余地,大哥也不至于太难做。而若是换成我去,恐怕局面会变得难以收拾。” “我明白了。”连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还有,我书房抽屉里的东西,你替我取来。今后得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余生又补充一句。 连叙已是面无血色,眉头蹙成一团,面部紧绷,咬了咬牙忍住没再多问。 过了一阵,余生听身边毫无动静,便侧头问他:“还有事?” “没有了……”连叙双手在身体两侧握紧成拳,仿佛在下某种决心似的,突然猛一点头,提气道:“三哥,那我先回去了,跟大哥联系完我再找你!” “嗯。如果大哥问起来,不必多说,就说你只负责转达,其他细节一概不知。”余生嘱咐道。 “明白。” 连叙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最后随着一声门响,迅速消失在走廊外。 余生揉捏着眉心,靠坐在床头静静沉思。 他知道聂倾肯定会去调查付明杰的过去,而这件事由他来做自然便利得多,原本没必要做重复工作。但是,以他目前跟聂倾的关系,已不好直接开口去问调查结果。另外,余生推测聂倾当下更关注的只怕并不是付明杰,而是池霄飞的案子。 暂不提市局连续两位刑警队长死于非命会带来多大的舆论压力,以聂倾的性格,单凭他亲耳听到池霄飞出事过程这件事,都会令他坐立难安,一定是查不出真相誓不罢休。 可这样一来他会不会有危险? 池霄飞的死倘若不是意外,背后恐怕隐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凡有人敢去触碰这个真相,那些个“根根节节”们岂能轻易放过他? 聂倾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难道他—— “嘶……”余生的头突然剧烈地疼了一下,还好只有一瞬。 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必须尽快解决。 余生拿起手机又按出慕西泽的电话,谁知还不等铃声响起,就已经被接通了。 “你急什么,正要给你打。”慕西泽有些无奈地说,“我跟院长联系过了,好说歹说,总算同意让你们过去,不过人不能多,最多只让进三个。” “才三个??这也太少了——” “是包括我在内,一共三个。也就是说,因为照顾你眼瞎才让你多带个人,否则你只能当个光杆司令自己来。” 余生一时气噎,梗了半晌才问:“你不是他们自己人么,怎么说句话也这么难?” 慕西泽听了气笑:“拜托,你们进去是为了调查人家,我能开这个口,人家还肯答应就已经是给我面子了。不然你还抱有什么错误的期待?让他们大门敞开把所有证据直接送到你面前多好?” “……我就随口抱怨一下,你怎么火气比我还大。”余生听着不太对劲,又追问道:“你那边很不顺利吗?” 慕西泽少见地沉默了几秒,才说:“没有,我会处理好,你操心自己就行。” “我是不想替你操心,但咱俩现在上了同一条船,你那边要是沉了,我也不能独善其身。”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