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却死死压着柏舟,嘴里还一个劲儿的碎碎念:“别踩我,别踩我……”战场上人来人往,时不时就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素素的手脚被来回踩踏了十几次,疼死她了。 她只奢望不要踩头,其它地方随便踩。 虞柏舟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死人血,神色严肃看着她:“素素,起来。” “不起。”素素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双手摁住他的手,用双腿死死压住他的腿,让他半分不能动弹。“乖,我们就躺一会,等仗打完了咱们再起来。” “素素!”虞柏舟一张嘴就被尘沙呛住,他咳了一声,语气明显有些愤怒,“素素,起来,大牛大狗阿周都还在奋勇杀敌,你我又怎可在这里装死?” 虞柏舟一脸正经的看着素素,她却哼唧一声:“那有什么?他们也在装死啊!” “老大,俺们在这里。” 三人正躲在几尺开外的死人堆里,若不是听见声音,虞柏舟还真当那里没有活人。 虞柏舟怒火噌地一声上来,他们的雄心壮志呢!虞柏舟的个性,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他爹还在前军率兵杀敌,作为儿子以及男人的他,怎可在这里贪生怕死? 他用劲浑身力气翻了个身,将素素反压身下,之后轻巧一跃拿着红缨枪从地上跳了起来。 双方军队打得如火如潮,虞柏舟身边飞过一支羽箭,被他侧身躲开。 敌军士兵见虞柏舟装死,“啊”一声握着弯刀朝他砍过来。经过一段时间训练的虞柏舟也不是吃素的,他拿着红缨枪几番挥霍将对方给刺死。 当然,他现在也就靠点儿男人的蛮力,以及军队里学来的简单技巧。跟素素比起来,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跟素素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阵阵战鼓和厮杀声混在一起,震耳欲聋,两军交缠间不乏有箭雨落下。 虞柏舟看着在地上躺尸的素素,怒不可遏,他很不客气的踢了踢她的腿:“素素,你再不起来我可生气了!” 素素躺在地上抱着胳膊,心无旁骛,噘嘴道:“柏舟,你再不躺下我就生气了!” 李大狗庄牛缩在死人堆里,虚着眼竖着耳朵探听二人。李大狗悄悄对庄牛说:“老大和素爷可真牛啊,这种情况都敢谈情说爱。” 庄牛感叹:“爷们跟爷们可真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啊。” 素来话少的苏周也跟着来了一句:“这要是再亲一口,可真就是战场上的旷世绝恋了。” 庄牛:“……”阿周闷骚。 李大狗:“……”阿周绝对闷骚。 就在虞柏舟跟素素对话间,大奴一队士兵提着弯刀朝虞柏舟围攻而来。敌军已经杀红了眼,但凡见到不是自己人就砍。不砍胳膊不砍腿,专砍脑袋。 但凡那队人提着弯刀行过之处,便是一大片血跟一大片人脑袋。好在素素没有闲工夫去看周遭的情景,否则她一定会将早上吃的肉干都给吐出来。 那队敌兵砍着脑袋一路杀过来,泡脚小分队躲在死人堆里看得惊心动魄,三人齐齐大喊一声:“老大小心!”就这么一喊,他们成功为虞柏舟分担了一点危险。 十名大奴士兵遂分成两队,直奔他们而去。 泡脚小分队后悔不已,无奈之下只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提着大砍刀继续跟敌兵厮杀。庄牛一胳膊将人轮开,李大狗苏周紧跟其后拿着砍刀上前砍,左右一刀,砍完一小队敌兵,庄牛抹了一把脸上的死人血:“奶奶的,比杀猪容易。” 三人为保命杀人,浑身上下都是血渍。他们现在脑子里想的已经不是逃命了,而是保命。刀口的血越浓,他们就越痛快。 而虞柏舟这边,看着那队敌兵袭近,无奈之下叉腰踢了踢素素的腰,“常素素!你不是说我要护着我?赶紧起来给我挡箭!你要再不起来,我可就变成刺猬了!”虞柏舟为了刺激素素起来杀敌,“铛”一声扔掉自己手中的红缨枪,“也罢,与其丢人丢死,不如被敌军一刀戳死,好歹能落个英烈的名头。” 素素一听他要被射成刺猬,提着自己的红缨枪“嗖”地一声跳起来。她一脸委屈看着虞柏舟,“柏舟,我觉得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打我,可是你刚才拿脚踢我!” 她满腹委屈,完全没有没有注意身后有支羽箭射来,好在虞柏舟反应快,抱着她躲开。 羽箭从虞柏舟手臂擦过,锋利的箭镞刺得他皮肉绽开,猩红的血液涌出,很快他的袖子被浸红一片。 看见他流了这么多血,素素吓得一张小脸惨白。他见虞柏舟受伤,心疼得就像是自己身上掉了块肉。 素素愤怒的双眸血红,她将柏舟护在身后,死死瞪着朝他们围攻而来的敌兵,柔和的目光变得狠戾,她蹙着眉头“啊”一声,握着红缨枪便冲了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