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严九钦只一笑, 答应下来, 又道,“不过这疤不要紧, 估计早晚就褪下去。消不下去也无碍。添作一新景。” 还新景?越王却是口气不同于他,言辞颇为严正,“怎么就无碍,这是铄金点玉, 白璧微瑕。”说着又多抹了碧玉色的药膏于红线般的疤上,怕严九钦觉得疼痛, 又想给他轻轻吹了气但碍于是王爷身份,只放慢动作, 小心地敷上。 大有“若是让本王知道是哪片草地的草割了九钦的脸,一定铲为平地”之态。 严九钦不是太在乎外表之人, 又与他实话道,“倒是我女儿态了,其实我并不在意。”语气淡淡的, 还有些与他玩笑的戏逗。 越王却口快地答道:“你不在意, 有旁人在意。”话堂皇一出,却有些怪自己太直白, 没想到这时候严九钦微微抬起了头, 视线正看过来。 只见他的面容是的腴玉的白, 只缓缓一笑, 像是想起了什么, 带着些许自嘲的落寞。公主都不在意了,更没别的人会在意。 越王不小心把药膏抹多了,倒是出了一点留在了皮肤上,连忙取来了巾绢小心拭擦去,颇具孩子气地说句,“本王不管,本王最在意了。” 严九钦只笑着附声上来,“那严某倒是天天上王府来,好让越王为我敷药涂膏,省了我涂药的时间。” 越王连声道:“你说的啊,九钦,”可得算数。手上活儿更细致了,仿佛在雕刻艺术品般。 临走前严九钦要洗一作了墨书的手,结果看见铜盆的清水上,倒映着自己的脸,脸侧耳下微微的一条碧玉色,涂得满满的,像是一条蜿蜒的小胖蛇。 严九钦只是说道:“越王,你手艺可要提高了。” 越王本来是在合起两人方才讨论过的折子和书册,听到严九钦这句话,放下了书,凑过来,奇怪他怎么知道的,刚走近就看见铜盆的倒映中,水中的严九钦那张脸,像是倒映着三月的春水映桃花。 一时昳丽得不可方物。 越王抬起头,看见了严九钦脖上的那条青色药膏涂满的线,颇为认真:“青色的比红色的要好看,” 然后收到了严九钦的侧目,越王保证地道:“明天,我涂细点儿。” 一日,冯原盛上了越王府,看见越王正在案前认真地似“小试牛刀”,本想悄声跟越王来个亲近距离后的再打招呼。 只见越王袖子卷至了胳膊,手臂上一条条整齐划一的横线,看去倒是不足半寸。看见越王拿出了什么东西,只在手臂上再划了一道线。 过后再饶有耐心地为这手臂上的一条条整齐划一的“线条”抹着东西。 冯原盛走近了越王才知道了,险被吓到的越王伸手又打不及笑脸的冯原盛,冯原盛躲弹开了好几步,仍笑嘻嘻:“我当以为越王金屋藏娇,怀珠韫玉,敲了门无人应答。” “本王有那个闲工夫,不如请九钦来喝茶。”一边说,把抹上东西的小巧瓶子旋回了瓶塞,便抬起头来看他,“你来是不是给本王带来什么消息?”冯原盛自不再盯着他手臂看,垂下了头来,恭敬又狗腿地暗示道:“消息。可有消息了。” 越王不再摆弄刚才的东西,衣袖落下,站起身来,知道派冯原盛打听的事有着落了。便问,“搜集到了两人的踪迹,原来李琮和魏合田将军私下一直有来往。不过他们一直未见面。我调查许久,终于发现他们来往密谈是由中间的一个人来沟通联系,从中传达双方的话。” “那人是谁?”李如锋听后,不禁奇了这种联系方式,当真是一步奇招,两人私下见面或是书信来往必然留有证据,派一联系双方的人,谁也想不到会是他们的密谋之事的信使。 “魏合田的养女,传与李琮有染之人,魏舒。”冯原盛说。 “别打草惊蛇,关键要拿下证据。”李如锋吩咐他道,只见他眉宇倾寰,身有龙虎之相。“欲人勿知,莫若勿为啊。” 冯原盛自自己查到了李琮与魏合田私下果真有联系,他就知道,李琮绝不是个无能的草包,绝对是坐不住地要两手准备。 如今太子声明受了宋世明一事牵连,皇上不如前那重用太`子`党,倒是新用了些非太`子`党羽的人。这是个对越王党的绝好形势。 加上皇上那边有几人举荐严九钦,其中定有杜仆射杜松龄从中的推波助澜。皇上时不时会邀严九钦进宫一起聊M.DaojUHUisHoU.cOm